萧凤棠终于看向他危险的眼睛,顶着触怒他的风险,认真道:“不想。”
他的声音极轻,特别认真。
左晏衡扯开手里的纱布,率先移开视线,心中酸涩却又轻柔的开口,“那就不回。”
萧凤棠更是看不懂了,“左晏衡。”
“嗯?”
这不像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凤棠任由他给自己包扎,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氛围安静的令人害怕。
左晏衡给他包扎利落,迟疑许久后才继续开口,“鲁知徽的大军,不出意外会在今夜从梨湾赶过来,我现在的身份是杨飞云,他们还不是完全信任,你随机应变,小心些。”
他不是个会解释的人,萧凤棠点点头,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为剿匪而来。
可笑他还以为自己能逃脱他的魔爪,没想到兜兜转转,天意依旧如此。
左晏衡摸了摸胸口处的断袍,他有一万句话想问问他,他想问这截断袍是他的吗?想问他为什么留着,想问他为什么化名阿飞,还想问他许多许多。
他怕他不答,或者答出的话不称他心意。
左晏衡将手从胸口处拿开,罢了,与其不称心,倒不如揣个糊涂。
阿明看房里久没有声音,只得贴着荣修的耳朵小声问:“修叔,他会不会欺负阿飞哥哥啊?”
荣修往里看了一眼,“应该,不会。”
他虽不确定,可这人眼里的担忧的确不假。
“可他都进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阿明支着耳朵,恨不得贴到门上去听。
正屋里的铁老和孙桥也支着耳朵伸着眼睛朝外面瞧。
“铁老,这个人真的是杨飞云吗?”
他们见过杜戈青,却没见过杨飞云。
“晏衡帝残暴,咱们为了避风险已经许久没接触过京城的人了,杜戈青那厮更是警惕,虽派人送了信来,但也没留下过什么信物,你哥呢?他经常出门,可曾见过或者知道这个人?”
“哥昨夜得了两匹好马,说是要去趟梨湾边上摸摸情况。”
“他不是才受了伤?”
“您也知道,哥他待不住。”
“罢了,那就等你哥回来再说。”
左晏衡将萧凤棠一个人丢在屋里,开门走了出来。
荣修和阿明一直等在屋外以防变故。
他才刚出来,阿明就迫不及待奔进屋里。
左晏衡一身黑色锦衣,两袖皆束,衣上干净利落的复金色乘云纹衬的他金贵无比。
他神色冰冷,眸光幽暗的看着荣修,“你个骗子。”
荣修不落下风的与他对视,双手轻轻抱拳,“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