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突然惊醒了侍女。
上将军虽极少在人前显露箭术,却每次皆石破天惊,定不会糊涂到差点射中公主。
难不成……侍女回望了一眼虞稚与狼孩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了个极可笑的猜测。
“公主……”
侍女忍不住说道,“您觉不觉得,上将军是为了救他们,所以才故意截下您的箭?”
话音一出,南玉瓒想都不想便笑出了声:“胡言乱语。”
上将军是怎样金尊玉贵的人,怕是连那个女人见都没见过。
嘴上是如此说,心里却越想越不对味儿。南玉瓒把玩着手上的箭,低声问:“她叫什么?”
侍女连忙答:“应该是于奉常的三女儿,叫于安歌。于大人只有三个女儿,其中两个奴婢都见过,唯有这个三女儿从不见人,据说是因为心智不全……”
心智不全?
一箭三雕的女子叫心智不全?
“有意思。”
南玉瓒冷冷地勾唇,“这个于奉常别有居心啊。”
侍女鄙薄一哂:“说不定就是留着勾引皇室贵族,好扩大于家的势力呢。”
闻言,南玉瓒意味不明地低哼,此刻却没心思去管,迎着骄阳朝高楼粲然一笑,殷红如火的身影渐行渐远。
……
人潮拥挤的街道上,虞稚与狼孩一前一后地走着,狼孩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又看看虞稚。
经此一事,虞稚算是彻底知道自己有多无能了,于家那些人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压制,可当她面对强横的王权时,就像一只蚂蚁般任人摆布。
她要走的路太长了,每一步都不能掉以轻心。书吧达shubaa
思及此,虞稚冰凉地暼向狼孩,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启唇告诫:“下回若再如此,你就等着身异处。”
狼孩睁着眼睛凝望她,少顷后撇了撇嘴,似乎哼哼了两声,不服气地低下头去。
虞稚微微挑眉,他好像听懂了?
看来他并不像她想得那么“野”
,他不是彻彻底底的野兽,有着最基本的交流能力。
带着这么个浑身黑黢黢的,像个大狗的狼孩过街,路过行人皆退让三步,用怪异地目光打量着他们。
虞稚毫不在意,目不斜视地踱步前行。
忽然,丝丝缕缕的香气扑鼻而来,是烤鸡浓郁的香味,一嗅到这味儿,就能想象出外脆里嫩,夹汁流油的烤鸡,直勾得人垂涎三尺。
这个形容词刚拂过脑海,虞稚便看到狼孩半张着嘴,哈喇子不停地往下流。
他直勾勾地盯着商铺柜台上的烤鸡,强烈的饿意命令他去抢夺,可刚刚抬起腿儿,又想起了虞稚的话,愣是强迫自己放下了。
“咕噜噜……”
可怜的肚子叫着饿,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过食了,大约是从被抓住开始。
虞稚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了,便走到烤鸡铺子里,放下一锭银子,淡淡道:“一……两只烤鸡。”
一只怕是不够,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应该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