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心笑了笑,夕阳的光影映进眼底,波光流转,“总要有点精神寄托是吧?不然日子过得太灰暗,一点希望都没有。”
牧靳呈:“哪怕这个希望是假的?”
“……”
这话来得太直白,让杨意心的笑意淡了下去。
牧靳呈自知失言,他还在学习收敛尖锐,转而问:“你最近怎么样?吃药有没有好转?”
“就那样,其实抑郁症的药吃了会有很多副作用,比如嗜睡、没精神,”
杨意心继续打磨手里的东西,“我不太敢多吃,否则脑子昏昏沉沉,更考不了好成绩了。”
牧靳呈不赞同:“现在应该先治疗。”
“别说我了,”
杨意心给观音打了个孔,串上红绳递给牧靳呈,“送你的。”
牧靳呈没接:“我不信这个。”
“为什么不信?”
杨意心试图说服他,“佛法讲究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看你那个糟心的爸,不就是自食其果?他的结局其实早就注定好了。”
牧靳呈终于想着写作业,盯着练习册的文字,没有起伏地说:“所以我更不相信莫须有的神佛,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上,倒不如……”
话没说完,脖子便挂上一个东西,杨意心给他戴上了佛相,站在他的身后系绳子。
“管你信不信呢,反正这是我做的,你就得带上。”
牧靳呈感知到杨意心的手指扫着他后颈皮肤,喉结滚了滚。
戴好之后,杨意心俯下身体欣赏牧靳呈胸前的小坠子,非常满意:“男戴观音女带佛,从今天开始神佛会保佑你的,不许摘啊。”
牧靳呈抬眼瞧着近在咫尺的人,他们挨得这样近,他能闻到杨意心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
杨意心明亮的眼烙进牧靳呈的脑海,宛如昨日的记忆褪色,光影重叠,眼前的人再无半分校园时候的明媚。
哪怕那时候杨意心已经有了抑郁症,却也不像如今的颓废之态。
认真工作的人抬起头转动几下脖子,缓解疲惫酸疼之后,朝门口看过来,眸子依旧乌黑,但再无那份纯粹的明亮,“怎么了?”
牧靳呈收敛纷扬的思绪,语气不善,“你说怎么了?几点了?”
杨意心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忘了时间,看向旁边的小钟,已经一点过了。
“今天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