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跟着蹲下来,抚过细腻的绸缎,眼底掠过些许恍然。
这些衣服算是他曾经的战友,从第一次上台到最后一次夺冠,每件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他没有跳过一模一样的舞。
它们成全云亭的舞蹈,而云亭也赋予它们灵魂。
这些也代表着回不去的辉煌过往。
云亭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铺在床上,每件都很新,精致华丽,根本不像衣服,完全是艺术品。
成誉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件略小号的白色舞衣上,迟迟移不开眼。
云亭问:“怎么?”
“这件好像是,”
成誉说,“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跳舞穿的。”
云亭跟着看过去。
时间太久了,再精美的东西也会留下时间的痕迹,衣服边缘有些泛黄,羽毛失去光彩,点缀的水晶石也不再闪耀。
“是,”
云亭扬了一下嘴角,笑得很淡,“我挺喜欢这件的,后面有几次小比赛都穿它。但也没穿几次,我长得太快,又定做新的了。”
成誉擦了擦手,掌心干净才小心翼翼地摸上衣服,在与面料即将触碰的那一霎指尖颤了颤。
见状,云亭奇怪,“你怎么了?”
成誉手掌握拳,呼吸有些重,再抬眼时眼眶泛起轻微的红。
他这受委屈的样子令云亭诧异,“你……哭了?”
“没有。”
成誉矢口否认,轻轻摸着衣服的羽毛,“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
云亭:“感慨什么?”
成誉的目光仔细描摹着衣服的每一寸,克制着情绪,“以前一直觉得离你很远,也许是我拼尽一生都无法靠近的存在。现在真的碰到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也许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云亭的嗓音里藏着酸楚,“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你喜欢的……也不过是臆想出来的我。”
“不是的。”
成誉再看向云亭时已经平复情绪,乌黑圆亮的眼里透着坚定的光,“我从来没有臆想过你,在看到你之前,我不是没在酒会或者晚会上见过别人跳舞,但只有你让我记了这么多年。因为你是你,不是别人。”
少年跪坐在云亭身前,身前是凌乱又有序的舞蹈服,不拘任何时间地点,他依旧仰望月亮,表达直白而热烈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