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观咬咬牙。
暴君之所以能成为暴君还不被推翻,除了自己心情喜怒无常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总有大冤种要受着。
“我懂了。”
苏观扯扯嘴角,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顾总。”
被人强迫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心情总归不好。
像是“老婆大人”
这样四字调情的暧昧话语,苏观现在没心情说。
但是她需要一个词语来表达她的不满。
“顾总”
这两个字刚刚好,她们现在难道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吗?
哪里知道,在苏观说出“我懂了”
之后,顾奕西仍旧没有任何松手的迹象。
她仍旧致力于找到苏观的视线。
这么近的距离,哪里有脱逃的空间呢?
苏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回望。
“怎么了,喂我吃东西很委屈吗?”
苏观:。
有一种人,自己可以说话说半句,剩下的话给别人品让别人致郁;但是别人不可以这样对她。
一旦你尝试这么做了,她马上就会暴露自己的真面目。把你想说的弦外之音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苏观没辙,和顾奕西对视了两秒钟。
话说得气势磅礴,但是眼瞳上面又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
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用“给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来形容了。
顾奕西果然不是常人。她能双管齐下。
苏观吸了口气,继续保持微笑:“当然不会委屈。这是我的荣幸,我的义务,我的责任。”
顾奕西捏住苏观腕骨的手一松,自己的眉目也倏然一灿。
“嗯嗯,虽然态度可嘉,但是责任是责任,不必上升到‘荣幸’这种高度。”
苏观微笑:“好,那就是我的责任。”
什么叫作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
“张嘴。”
苏观拿起叉子。
苏观本来以为按照顾奕西刚刚肆意妄为的个性,在喂她吃东西的时候,她还会乱动乱来,结果真的喂起来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很听话很主动地张开嘴。
终于苏观做完了这一切,再给人奉上纸巾的时候,顾奕西接过,顺便说了一句:“嗯,这批次的太阳之子味道不错。比上一次送来的好吃。”
等她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对苏观好像说过什么话。
于是顾奕西尴尬地“啊”
了一声,偏头看向苏观,哪里知道,后者早就是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她。
顾奕西立刻心虚,说:“芒果啊,我是说芒果。而且我说的是真的,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喂过我吃东西,小时候那种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