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塞拉斯打断了这个进程,那洛可以完全进化,也不会说得这么呆呆愣愣。但以撒兰草简单的思路里,又很高兴能和兰斯呆在一起。
“你刚刚说,”
兰斯尝试着出洛的那个读音,却怎么都出来,那更像是一种奇异的语言,在说出来的那个瞬间,就在兰斯的耳边扭曲成他听不懂的词汇,“是指的塞拉斯吗?”
“塞拉斯,■■。”
洛承认,然后又说,“洛,■■。”
兰斯捂住头,只觉得脑袋有点胀。不知道为什么,在洛说出那段话的时候,他感觉到遍体寒凉,那种冰凉的瑟缩和恐惧,让他隐隐约约抓住了重点。
“洛,你能用更准确的句子形容吗?不要用那种听不懂的,用人类的语言,就是,你和塞拉斯是,什么?”
兰斯飞快地开口,生怕已经遗漏了这个要点。
在踏入光明学院后,兰斯已经知道很多东西其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些时候就算自己拼命想要记住某一件事,可偏偏有外来的伟力抹除了这段记忆。有许多事情,不是靠着努力就能够尝试和做到。
可他偏偏不信邪。
就好比现在,难道兰斯不知道他留下来才是最危险的?
塞拉斯是光明之钥的圣子,当初他在入学仪式上出事,还是塞拉斯保了他,才让他顺利入学。以塞拉斯的地位,实力,和一贯表现出来的品格,谁会相信兰斯说的话?可不被相信,有些事情难道就不去做吗?
这种愚蠢的坚持,有些时候并不被赞同,却是兰斯得以走到现在的原因。
面对兰斯的提问,洛似乎是思考了一会。
“一样的,东西。”
洛说,“眼睛,洛,他,一样。”
其他的兰斯都能理解,可是眼睛是什么?眼睛,眼睛,兰斯默默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突然瞪大了眼。
“无名的左眼?”
一种怪异的毛骨悚然爬遍了兰斯的背脊,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恐惧。
“嗯,眼睛。”
洛对兰斯的话有问必答,哪怕那只是无意识的喃喃。
兰斯抿紧嘴唇,眼神却有点茫然。过去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在他眼前快掠过,他完全不能理解,如果塞拉斯从一开始就是……那他是怎么经过检查的?他是距离神明最近距离的人,如果他不能完全算是人,那么他到底是什么?
兰斯注视着洛摇曳的触须,蓦然想到当初在圣明广场上生的事情。
■■的左眼,洛,塞拉斯……光明之钥的恩赐,洛身为异种却大量吸收了属于光明神的力量……那个永恒不变的噩梦里骤然出现的神像,以及在他梦境里来去自如的塞拉斯……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光明之钥有关。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兰斯的脑袋更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敲打着他的脑袋,他捂着头呻|吟了声,脸色惨白得很。
倏地,兰斯的身体紧绷。
浑身汗毛倒立,身体紧绷得酸痛起来,却根本动弹不得,活似被可怕怪物盯上的小兽,兰斯攥紧了手里的法杖,缓缓摸出另一把刀。
“……洛?”
兰斯低低地叫着,就像是一个试探。
洛没有回答他。
相反的,却是另一个熟悉到令人害怕的声音。
“原来,它把你藏在了这里。”
撕拉
圆润的薄膜被一双优美漂亮的手掌撕开,苍白如银的月色倾倒下来,沐浴上兰斯的黑。
塞拉斯凭空站在半空外,和兰斯对视。
他还是带着那淡淡的微笑,仿佛这笑容已经永久固定在他的脸上,只是再看到那张漂亮的脸庞,兰斯却根本无法燃起任何的安心感。
兰斯:“你对洛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