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跟我提那个孽女!我已经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什么?!
陆子欣目瞪口呆!
吴妈反握她的手,脸上尽是悔恨之色。
“有些人天生狼心狗肺!哪怕你对她再好,依旧捂不热她的心!我生她养她一场,大半生都为她活!没想到临老了,她竟这么对我……我心里那个恨呐!啊啊啊啊……”
说到此,老人家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陆子欣心疼坏了,立刻将她拥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
好半晌后,老人家的情绪总算安稳一些。
陆子欣取了一条新手帕,递给她。
“这是婉儿送的,还没用过。”
吴妈点点头,哽咽:“去汤云村那会儿,是小婉载我坐的车。车到了隔壁县城,我又雇了一辆三轮车,走足足两三个小时,才总算到了那旮旯角落。”
“你给她建的那宅子还蛮新的,远远一瞅就能看见。刚开始,洋洋和几个孩子都待我蛮好的。唯有那个姓史的瘫痪鬼整天吆三喝五,跟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似的!”
陆子欣对那史朝安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听得忍不住皱眉。
本来父母亲安排洋洋姐跟自己一起出国,可洋洋姐突然就不愿意了,只剩她一人孤零零坐车去上海,随后转坐大邮轮出国。
后来,父亲给她写信说洋洋姐跟一个姓史的男子私奔去了隔壁县山区,甚至赌气不愿跟吴妈联系。
她对这个一块儿长大的姐姐很是失望,忙写了一封劝慰信件回国,拜托父亲转寄给她。
谁料,信寄了,却一封回信都没有!
她在海外多年,辗转去读研,又恰逢国内局势刚刚安稳,家里发生了大变故,不得已跟家里失去联系好一阵子。
直到她回国,才从吴妈的嘴里得到洋洋姐的消息。
听说即便给她寄钱,仍狠心至极,不愿回陆家跟吴妈见面。
吴妈思女心切,时不时偷偷抹泪。
她看不下去,让司机开车,载着吴妈一并去找她。
那汤云村的环境……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又穷又落后又贫瘠,脏乱差,连一个能勉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更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以前俏丽可人的小姐姐,被生活折磨成了一个骨瘦如柴,脸色蜡黄,三十来岁就老得不像话的老妇人!
本想嘲讽她恋爱脑,骂她没良心没孝心,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什么话都吐不出口。
史朝安那个鬼男人对她们横眉竖眼,冷冷瞪着她们,质问是不是要将吴洋洋带走。
吴妈骂他拐走自己的女儿,骂他拖累妻儿。
史朝安立刻砸东西,甚至拿一旁的孩子出气,又打又骂。
吴洋洋吓坏了,连忙解释说不是,心疼护着孩子们。
孩子们瑟瑟发抖,哇哇大哭。
吴妈恨女儿不争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女儿。
看不下去一起长大的姐姐如此受罪,她掏钱让人在山脚下辟出一块地,建了一座宅子给他们住。
吴妈每个月雷打不动将自己的工资尽数寄过去,逢年过节她也会寄一些米粮。
直到陆家落败,她自顾不暇,才没让人往汤云村寄物品。
万万没想到宅子建了,钱给了,米粮送了,仍换不来姓史人渣的一点点人性!
吴妈又气又恨,道:“他和他家那老头子和老娘都是魔鬼!对洋洋动辄打骂,甚至连孩子都没少遭毒手!我刚去的前几天,他还不敢太放肆。后来就原形毕露,天天打啊骂啊,摔东西!家里连一个像样的碗都没有,尽数都让他给祸害没!”
陆子欣愤愤不平,问:“洋洋姐呢?她就任那人渣这样子祸害家里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