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沈绪扶着额头,平静了许久的头又再一次痛了起来,“怎么还有山贼。。。。。。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山贼。。。。。。山贼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秀秀,你怎么了?”
见她表情似乎十分痛苦,宋凛连忙上前搀扶她的身子。“不要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她捂着头,剧烈的痛感好像被人用力撕开了一块头骨那般,那淤结血块中藏着的尘封记忆,像是在不断地挣扎,想要冲破封印。
她忍耐着疼,声音颤抖地问:“就是山贼那次,我才答应要嫁给你的吗?”
“秀秀,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
宋凛连忙撩开床幔,却被她拽住了袖子。
“我问你话呢。”
她通红着眼,额际已然被汗水浸湿。
“是,我的匕也是在那时断的,后来你重新做了一把给我。”
宋凛回过头安抚她,焦急道:“你忍耐一下,放轻松不要多想。”
“匕。。。。。。”
沈绪捂着头,爬到床沿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眼前却出现了一片阴沉的下雨天。
雨滴从灰暗的天空落下,滴在地面上,水声清脆悦耳,那冰凉的感觉,仿佛还是刚刚滴落在脸上的感觉。
油纸伞,浅青色的竹叶长衫,皮制的匕刀鞘还带着玉石配件,伞沿虽遮盖了那人的面貌,可沈绪一眼就觉得那就是她的丈夫。
她将目光移向他的腰间,是那把匕。
可那把匕,究竟是怎么坏的呢?
记忆带着她回到了那个小镇,吊脚茶楼里小二洪亮的吆喝声,总是笑呵呵的书摊老板正倚在摊边给孩子们讲着故事,香喷喷的牛肉饼摊前排了长长的队伍,还有沿街叫卖的鲜花饰货郎,有些刻薄的百货店老板娘刻着瓜子正与几个妇人谈论八卦。。。。。。
沈绪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豆腐铺子前。
“沈姑娘,你来买豆腐吗?要不要进屋坐坐,喝口水再走也行啊。”
坐在铺子前是个身材偏瘦,面容白净的姑娘,她的双眼空洞无神,不经意露出的脖子和胳膊上都有伤。
沈绪木然站在豆腐摊前,不知所措。
“你快进来坐啊,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么,我是。。。。。。”
姑娘的声音变得模糊了起来,还没等她说完,就见黑暗里走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将她粗鲁地拖进了暗处,没一会儿,里面响起了那姑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沈绪一下子意识到了那两个人就是她记忆力丢失的山贼!
她连忙大步走了进去,只见矮小的院子里,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盯着她。
“哈哈哈,如此一来,宋捕快就又克死一任妻子了。”
沈绪惊慌失措地想要跑,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面前回放,转眼间,那个手拿匕的男人便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丢了手中的刀,再拿腰间的匕,往自己胸膛扎一刀,我就放了她。”
只见男人几乎没有半刻犹豫,丢掉了手中的腰刀,拔出了腰间的匕,高高举了起来。
沈绪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用力推开了他。
“宋凛,我要你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