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眼珠转动,一边思索着,一边给不明就里的小天狼星简单讲述了伏地魔在魂器方面的离谱尝试。
听完之后,小天狼星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他?伏地魔的一部分待在我教子的身上,你明明知道,却没有解决?”
他先朝邓布利多龇牙,又恶狠狠地盯着分魂,那副模样真是像极了猎犬。
邓布利多依然用魔杖稳稳指着分魂。
“冷静,小天狼星……汤姆,我有些疑惑,如果你确实是伏地魔魂器之一产生的意识,你本不该有这样的力量,让你取代哈利掌控身体的主导权……”
“是的,不愧是校长,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分魂意外好脾气地说,“我曾经非常虚弱,虚弱得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感知,直到我感觉到附近出现了某个比我更加虚弱的魂片,也就是里德尔的日记本。我吞噬了他。”
日记本。
维拉尔忽然微微睁大眼,二年级时密室的一系列情景在眼前闪回,是那个被伊索反向抽取了灵魂力量的日记本,是哈利将它拿了出去,带给校长。
本子里的魂片就是在这期间被吞噬的吗?
分魂继续道:“此后,我拥有了与哈利交流的能力,他把我视为他的朋友——当然我也的确是他的朋友。哈利帮我拿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它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也把拉文克劳的冠冕交给我,它在霍格沃兹的有求必应屋。”
“邓布利多,你敌视我、防备我,但我在可以借用哈利身体的那段时间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你对伏地魔说过的爱的力量,他不理解,我却能懂。除了魂片的身份之外,我和哈利有什么不同?”
分魂往前踏了一步,神色诚恳得可怕:“我只是一道意识,作为魂器而诞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难道仅仅因为本体犯过那些丧心病狂的罪行,我就一定要死吗?”
墙上的画像听完分魂的一番话,嘀嘀咕咕地说:
“我感觉他装的。”
“不像啊,我看是真情流露。”
“我不承认!我绝不相信斯莱特林会出一个和邓布利多一样张口闭口要谈爱的家伙!”
——这是唯一一任毕业于斯莱特林的校长菲尼亚斯布莱克。
维拉尔瞄了德拉科一眼,这人曾经就在神秘事务司大谈爱的力量……德拉科假装没注意到他别有意味的目光。
邓布利多无视周遭的动静,对分魂说:“哈利不可能对你没有警惕心,至少如果他发现你的存在,一定会告诉我。你对他做了什么?”
分魂安静片刻,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还是没瞒过您,不过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小的暗示,确保我不会在伏地魔死前被除掉罢了。”
“篡改一个人的思想,是最为无耻和没有底线的行为。”
邓布利多说,眼睛里流露出杀意。
分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邓布利多,表情和哈利倔强时的模样很像,但显然邓布利多不吃这一套——于是假面被撕去,真实的阴狠和傲慢展露出来。
“那就来杀了我,邓布利多教授。”
分魂张开双臂,又抬起法杖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既然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那就杀了我啊,连带这男孩一起,为了你的大计,快啊!”
被迫顶着主人太阳穴的莱恩几乎要气到爆炸,还要小心控制自己别冒火星,否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哈利的脸。
分魂冷冷地笑起来,他的笑声和伏地魔高亢冷酷的笑不同,听起来既冷又疯。
邓布利多不再听他说话了,他凭空变出一条绳索,牢牢实实地把哈利捆了起来,顺带塞上了分魂的嘴。
“你们回去吧,现在外面应该正在办庆功宴,一切都很好。哈利这边会由我来解决。”
几个格兰芬多不肯走,说要陪着哈利——“说不定我们陪他多聊聊天,哈利就会冲破伏地魔魂片的阻碍重新掌控身体。”
罗恩信誓旦旦地说。
德拉科倒是从善如流,牵着维拉尔离开校长办公室。
没走出多远,维拉尔就说:“我们直接回寝室。”
“嗯?”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斯莱特林真正的密室吗?它的入口就在我们寝室里,我现在有点事,要过去确认一下。”
他们快步穿过走廊,走到一楼时听到庆祝胜利的人们放肆的吵闹声,接着拐进地窖,便将那些欢笑抛在身后。
维拉尔熟门熟路挪开寝室墙角的衣柜,清了清嗓子,用蛇语说:“打开。”
德拉科挑眉:“你还会说这个?”
“波特说过,我记住了……毕竟一年前我还得隔段时间就来一趟,看望我被关在画里的祖宗。”
维拉尔说,任由蛇牙吸收他的血,机关辨认出属于奥利凡德的血脉,将通往密室的门钥匙呈上。
一道白光闪过。
短暂而奇妙的飞行体验持续了三秒,维拉尔睁开眼,他们还是身处那个陈设十分舒适的房间。
在两人面前,真人比例的半身画像主人公忽然伸了个懒腰,眨了眨银白的双眸。
“欢迎,维拉尔。”
克洛希奥利凡德笑眯眯道,“一年多没来了,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帮忙?”
维拉尔原本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倒不是因为克洛希的问题,而是因为他瞥见了画像旁边的飘着的幽灵似的玩意儿。
冷漠的幽绿色眼眸,高傲紧抿着的薄唇,黑发用丝带束起,从腰部往下都是灰色的烟雾,从一只金色挂坠盒里延伸出来。
“哦差点忘了。介绍一下,这是萨拉查。”
克洛希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