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性格,估计没有小朋友会喜欢他吧…”
简绒绒说,“天天臭着张脸,跟谁欠了他钱一样。”
“也还好啊。”
“你是觉得还好,他也就在你面前像个人了。”
简绒绒大笑,“前几天我跟蒋阿姨吃饭,她还在替蒋斯惟愁心呢,说他大学四年成天只知道泡实验室里,性格又闷,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找着对象。”
“有那么夸张吗?”
楼迦觉得好笑,侧头看了眼蒋斯惟。
他还是之前那个姿势,修长的腿踩着地,侧脸轮廓起伏有度,是没什么死角的帅气。
“他这张脸,贴到招生简章上也完全够用的啊。”
她说。
“可没有人会喜欢冷冰冰的锯嘴葫芦吧。”
简绒绒发自内心地评价道。
“……”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楼迦的视线,蒋斯惟忽然侧头往这里看了过来。
楼迦在和蒋斯惟对视的那瞬间,忽然想起先前他高烧时那双湿红的眼睛,以及他在无意识间握住她手时手心滚烫的温度。
电话里简绒绒的声音和一墙之隔的食堂内的欢闹声融为一体,成为她回忆里的背景音。
记忆像胶卷一样在脑海里匆匆划过,最后又定格在此刻。
楼迦重新走回到蒋斯惟面前,如同走到迷宫的出口。
她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蒋斯惟在她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似乎不太一样。
是错觉吗?
可年少时亲密无间的相伴,成年时毫无征兆地断联,以及重逢时似是而非的态度。
似乎都在告诉楼迦,这不是她的错觉。
“绒绒,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楼迦挂掉电话,看着眼前明显有了醉意的蒋斯惟,似乎有些无所适从,沉默了许久才说,“你最好是喝多了。”
蒋斯惟也适时地往前一倒,像是真醉了。
楼迦给方晋打电话,托他帮忙把蒋斯惟送回宿舍,食堂里的饭局还没散,她不方便离席太久。
“麻烦你了。”
她说。
方晋是个爽朗人,摆摆手说没事,“你快进去,刚罗校长还在找你呢。”
“行。”
楼迦重新回到饭桌上,心思却全跟着蒋斯惟跑了,连章临两次给她夹菜都没注意到。
终于等到散场,楼迦跟罗校长送章临和跟着他一起来的其他人去村里的农户家休息。
“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有心事?”
半道上,章临放慢了脚步问。
楼迦摇头说:“没什么,我一喝酒就不想吃东西。”
章临轻笑:“这习惯还没改掉啊。”
在大学的时候,楼迦经常跟着章临和他球队里的几个队友一块吃夜宵,见她这么干喝不吃,一桌人都被吓到了。
章临怎么劝她,她都没改掉这个习惯,最后他也只能看着她喝掉一口酒夹一块肉过去。
“习惯哪能说改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