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歌将头靠在曲靖晖的肩上,感受着自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前世她跟小弟信了二婶的话,以为爹并不爱他们。
被剜心取血的三个月里,她才慢慢的知道爹对她跟小弟的爱,是可以牺牲性命刻在骨子里的爱。
只是爹是一介武夫,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而她跟小弟,却只信那些说的人,不看做事的爹。
曲轻歌心情平复后,站直了身子拭去眼角泪珠对曲靖晖说,“爹,我不要嫁他。”
曲靖晖双眉微蹙,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嫁他。”
曲轻歌垂落在腿侧的手紧握成拳,极力的压下心里的涛天恨意,“他不是好人。”
曲靖晖扔不敢相信曲轻歌的话,方才她在前厅还闹着非他不嫁,以死相逼呢,过了会就改变主意了?
曲轻歌见曲靖晖双眼中的不相信,刚想开口解释,门外杨礼涛的声音传了过来。
“曲候爷,我与轻歌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方才她已经以死铭志,候爷还不同意是想逼死我们吗?”
“候爷!我对轻歌的真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求,未来岳父成全!”
府外,杨礼涛的声音越来越高,曲靖晖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
曲轻歌前世昏迷半个月,醒来后只听二婶跟表妹说杨礼涛在府外边连跪数天,对她情根深重,夸她眼光好,选对了她。
曲轻歌沉迷在杨礼涛的“深情”
之中,倒不知他还在府外说了这些话。
怪不得,后来京中贵女都不愿与她相交,众人看她也是一副嫌弃鄙夷目光,原来都是拜杨礼涛所赐。
他的这些话哪一句是真心爱她,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跟人私定终身!
曲轻歌心中盛怒,余光中刚好看到一个下人端着盆污水从旁边路过,她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端走下人手里的脏水,走到门前对守着门的两个侍卫道,“开门!”
侍卫两人皆抬头看向跟过来的曲靖晖。
曲轻歌转头看向曲靖晖,“爹,让他们开门!”
曲靖晖犹豫的看着曲轻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爹,我让你证明,我方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曲轻歌眼中带着期望,“爹信我好不好。”
加上刚才那一次,这是曲轻歌第二次向曲靖晖服软,曲靖晖哪里还有什么坚持,对守门侍卫道,“开门吧。”
府外跪着的杨礼涛看着缓缓打开的门,心里涌起一丝得意,跟曲轻歌这事他势在必得。
杨礼涛挺直了腰背,再次大声叫道,“岳父大人,求你。。。。。。”
话未落看到门口出现在人后,杨礼涛欣喜唤道,“轻歌!”
“哗!”
话音刚落,曲轻歌手中盆里的污水全都泼到了杨礼涛的身上,上一秒还装束整齐的杨礼涛顷刻间宛如一只落水狗。
候府外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纷纷昂起头,踮起脚,想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