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这队的比分不断刷新,因为本校优势,分打得很高。
后排渐渐有嘘声,而他的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只懒懒瞥一眼比分牌,帅气桀骜。
旁边一个同队的男生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侧头听着,视线过来的时候,隔着雨雾跟她相碰。
天气湿湿凉凉,耳边人声沸腾,计分牌上的数字持续滚动。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角发生的对视,孟盈呼吸着,脖颈贴创可贴的位置隐隐发烫,场上在此时开始欢呼周司屹的名字。
他拍了下旁边男生的肩,说了几句什么,应该是有关比赛的交流,男生心服口服地点头。
孟盈低头喝了口冰汽水,心口还鼓噪着。
紧张,刺激,背德。
是她做十八年好学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身旁的谢凛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呛了一口,解释的话卡在喉间,再下意识往周司屹的方向瞥一眼。
他已经收回视线,毫无心虚,坦然得很,跟一个志愿者完成了赛程的对接,他侧了侧头,朝她的方向瞥了第二眼。
那个志愿者也跟着看过来,点头。
呼吸被雨雾磨得湿潮,她的慌乱跟他的坦然对比分明。
过了两分钟,那个志愿者走过来,说有一队临时有状况,申请交换位置提前比赛,京大同意了,需要谢凛跟着一起换名牌做通知。
谢凛嘱咐了两句就跟着走了,走之前那个志愿者把一个队旗给她,说刚才忘了给周司屹了,问她能不能帮忙还一下。
孟盈接了队旗,再一次朝准备席看去。
这场雨轻易不会停,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比赛顺序越靠后越会被影响。
那个队临时要求换顺序,是十足的投机取巧。
但周司屹就这么应了。
不是好脾气好说话,而是一种对于对手彻头彻尾的轻视和碾压式的击溃。
高高的看台上,周司屹沉静地坐着,他周身不可一世的气场的确很足,即使处于心知肚明的劣势,京大队也只有兴奋,没有紧张。
这份踏实感的来源是周司屹。
而在论坛上,押注最高的仍是京大队。
她拿着队旗走过去时,周司屹旁边的位置正好空了。
她把旗子递过去,周司屹伸手接,指骨触碰,他的体温是热的,她的手指冰凉。
温差激起颤栗,她缓缓松开手指:“你们队的运气好像不是很好。”
“无所谓。”
周司屹坦然地看着她的眼睛,这种坦然的注视恰恰是他冷淡皮囊下痞到骨子里证据。
“结果不会变。”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
耳边是强烈的雨声,开始有人注意到这角,他侧了侧身,她几乎被整个拢住。
但她不知道。
“你的打火机落在我这儿了。”
她避开对视,把书包拎到身前。
“赛后还我。”
“好。”
雨雾和人声里,每一秒都是种刺激,她需要这份刺激,又因为这份刺激耳根红透抓心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