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说,“你吃不出这是什么肉?”
扶罗韩说,“吃不出来,反正不是牛、羊肉,也不是猪肉。马肉?也不是,马肉丝子粗,塞牙,这不是马肉,这到底是什么肉?”
轲比能转而问泄归泥,“义侄,你吃不出来?”
泄归泥摇头,说,“没吃出来,从来没吃过这种肉,鹿肉?还不像,鹿肉也很膻,义安邦·阿马(叔),你就告诉我吧。”
轲比能笑笑,“这就是你们的驴。”
泄归泥先抢着说,“驴?”
扶罗韩去问他儿子,“驴?”
轲比能说,“可不是驴?而且,是你们那边的,我们这边你看得到驴?”
扶罗韩说,“我们这边的驴,你是怎么搞到的?”
轲比能就把用马换驴一节,跟他们父子说了。扶罗韩的脸有点儿木,他派来的那人回去可能没跟他说换马这件事,或者,他骑驴来的这件事,扶罗韩也不知道。他被逼进门洞的事也没有当扶罗韩说。轲比能心里想:那个探子可以当将军。
轲比能学完,扶罗韩“呃呃”
两声,说,“驴的肉还可以吃吗?”
轲比能说,“我不知道,你派来的探子说的,他说可以把驴杀了吃肉。你来,说不吃牛羊肉,我还没有猪肉给你吃,就只好让人把从你探子手里换来的驴杀了,你吃这肉,不是挺好吃的?”
扶罗韩父子连连点头,口口称好吃,还说,“真不知驴肉还能吃,还这么好吃。”
三个人的酒罇里,都由酒侍斟满了酒,轲比能举起来,对扶罗韩父子说,“来,再喝一口。”
三人又各自喝了一口。
放下酒罇,轲比能拍了两下手掌,从侧门走进五个舞女,在席前站成一排,这时,就听侧间响起一声鼓槌敲鼓边的一声木响,五个舞女向前走来两个,向后倒退两个,留下一个穿着艳红色衣裙的姑娘。
随后,一欢快、激越的乐曲(刀马舞曲)响起,五个姑娘立即舞了起来。四个穿黑黄花色衣裙的姑娘把穿着艳红色衣裙的姑娘围在中间,舞动着鲜葱样的手臂和艳红色姑娘迎合着舞了起来。
艳红色姑娘一会儿旋转起来,她的裙摆放射状地向周围的四个姑娘拢去,就像她的裙摆,把四个姑娘牵扯在一起似的。
扶罗韩问轲比能,说,“你们这里也有格雷班族(突厥语:greben。哥萨克前身,在蒙古高原)?”
轲比能说,“这么说,你们那里也有了?”
“我们那里有。”
扶罗韩说,“只是我们两族的语言不通,很少交流。”
“我们这里也是,”
轲比能说,“咱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他们多少懂咱们的语言,他们要用咱们语言交流,绊绊磕磕,大体意思能懂。”
扶罗韩说,“那你们这的真行!我们那儿的一句话也不懂,要干啥,就用手比划着。费劲,最后,只留下他们几个女人,其余的都让我撵走了。他们的女人好看,白,透亮石杯儿的,但是,那个不行,松了呱唧的。”
轲比能笑着说,“没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