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说,“我怎么成了你们契约的保人?”
轲比能掰开揉碎了说,“你看啊,人家乌璐耀的城池,被你夺去了,如今,他要用这座城偿还三百六十多年前借我们的一斗米,我把城从你手下手里夺过来,成了我们慕容家族的城池,那么,谁能证明这些呢?唯有当事人的你,故而,你不当保人,谁当保人?”
阎柔咬肌纵动,他说,“这个字我不能签,这个保人我不能当。”
轲比能很无奈地说,“你看,事实已然如此,让你当个保人,你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你何乐而不为呢?”
阎柔坚定地说,“不,我就不!这事也太奇葩了,这是关乎大汉的一座城池的问题,怎么就可以这么呐了呜度(稀里糊涂)的办理?”
轲比能说,“这怎么叫‘呐了呜度’的?这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哪里有不明之处?”
阎柔恨恨地想了想,想说什么,“嘎巴”
一下嘴,没说出来,就一梗脖子,说,“反正我不签,你们愿意让谁签,就让谁签,愿意让谁保,就让谁保。”
阎柔说完,拿起烤牛上的食匕,就要去割烤牛肉,轲比能伸手阻止,说,“哎,你不能吃,没有签字画押,你不能吃我们的烤肉。”
阎柔蜡在了那里。
一会儿,他才说,“我当保人,得你们契约双方都在场,只有你一人,我如何签字画押?乌璐耀呢?他可在此?”
轲比能说,“哎呀,老乌璐,签完了字,吃了一顿烤牛肉就走了。”
阎柔口鼻相加地“哼”
了一声,说道,“难道他的一半书契都不要了吗?”
轲比能说,“要啊,他说他两天以后回来拿取。”
阎柔和长孙栗相互看看。长孙栗向阎柔睒了睒眼睛,意思你就签了,好能吃肉,你签了能咋地,到时候咱再把白狼城夺回来,管有没有契约、当不当保人的?
阎柔考虑的问题,可不像长孙栗,他考虑的可复杂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答应他怎么办?等乌璐耀两天以后回来?等他回来有什么用?当年是从人家手里夺来的白狼城,见面了,等人家泄愤杀过来?
再说,再这么饿两天,不得饿干儿了?
阎柔一咬牙一跺脚,说,“签,我签,我给你们当这个保人!”
于是,轲比能欣然,让人拿来笔墨,让阎柔在左右书契保人的档位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起食匕问轲比能,说,“我可以吃烤牛肉了?”
轲比能接过两块书契,说,“吃吃,让你们的兵士也进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