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想想,对侯哩说,“前边再有林子的时候,你们换上猴体铠甲,埋伏在树上,我们在林子那边歇下,你们就等着后边的人,看清楚,他们是哪的人,穿着树冠去找我们——我总感到很怪:他们要是官兵为什么不追上来?而是悄悄地坠在后边?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怕我们呐,他们还有别的什么心思?”
侯哩应声。
又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一片红松林,侯哩、侯离、侯礼三人就换上猴体铠甲“蹭蹭”
几步上了树冠,转几转,就隐没在树冠里。
轲比能他们继续走他们的路,走到南边林子边,轲比能说,“咱们歇下,拢火烤羊打尖,一边等着侯哩他们。”
众人应,他们就散开拾柴拢火,屠羊烤羊。
刚刚吃上,侯哩悄无声息地从树冠上跳了下来,向轲比能拱手报告说,“领,诚如你的猜测,后边有人坠着,就是那伙官兵,三个人。”
轲比能想了一下,说,“啊,我知道了:他们这是分成了两伙,有三个人尾随我们而来,其他的继续穿大草原子追下去,也就是说,他们没有现他们追的原来是两个女眷,他们怀疑欧阳丹还和我们在一起,他们只有三个人,不敢贸然追上来。”
侯哩点头,说,“一般是那么回事。”
轲比能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吃东西,然后赶路。”
侯哩说,“领,还是别大意,我们师兄三人还是在后边放继,真要有变,咱们好做准备。”
轲比能说,“行,那就辛苦你们师兄弟了。”
侯哩说,“不当什么。”
当下,侯哩就打了一个口哨,他本人三两步窜到树上,隐没在树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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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天歇了一夜,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叟索季哈和艾申嘀咕,说,“约莫觉着这都快到家了,怎么家还没个影呢?”
艾申坐在马上,往东南一看,见有一个泼泼飒飒聚落。越往前走,越觉得面慌的。艾申对叟索季哈说,“二姊,我怎么看上去像咱们的聚落?”
叟索季哈站起来,遮遮阳,看去,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咱们的聚落只有六七个撮罗子,你看这有多少?百十多个都不止呀!”
艾申说,“是啊……可是,聚落的北口有亿揽满格木(三棵黄花松)啊!不是咱的聚落,又是哪家的聚落?”
叟索季哈又看看,嘴里抽着气说,“可是,咱的聚落哪里来的这么些撮罗子啊?兴许是别的有亿揽满格木的聚落。”
那时的草原不像现在,一望无际都是草,那时随处都有几棵树,成片的树林,也不鲜见,草原上的树都是被后来的人砍了去,当劈柴或者攒柱天篝火烧了。草原用干牛粪生火取暖做饭才几天?不到一个世纪。
艾申说,“我怎么看着就是咱们聚落的那亿揽满格木,你看,中间那棵往那边歪,在那边看,正好往这边歪。我看……”
叟索季哈说,“你别光看树往那边歪,你跟我说说这么些撮罗子是从哪儿来的吧?”
艾申不吱声了。
轲比能听她们俩说话,没有出声。他来安巴格(哥哥)聚落没几次,对于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太熟悉,印象里,村口有没有黄花松,哪边有,他都没有记忆。他认为,叟索季哈说的有道理:树不树的不重要,关键是,这陡然间多出这么多的撮罗子,一般不会是安巴格的聚落。
轲比能说,“走吧,是与不是,咱们不都得从眼前这个聚落穿过去吗?”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向眼前这个大聚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