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铁衣解释道。
“难怪。彭道友已快到炼气圆满,是筑基还是搏一把,受法种诞法性,由玄转法,确是到了决断的时刻了。”
何楚点头到。
“之前,彭道友与我在回普福寺的路途中,已向我透露了愿由玄转法的决心,望我助他。”
“但传度师为受种者熏染法种,自有仪轨忌讳。而且,受法种者,是诞生灵根还是法性,都乃不定之事。我未至此境,不能细知。”
“文伯父明知自己弟子意图却不主动提出,我推测应是与这些因素有关。但法修行事,合机这一项却是肯定的。”
“我正好在信中提起这些,让彭道友看到,他即时就通传文伯父。而文伯父看了这不过探讨修行的非紧急之事,却马上回来,便是知晓他们师徒间的这‘机’来了。”
何楚听完,连连感叹道:“法道不思议。法修大多内敛,与我等玄修的快意纵性,行事大相径庭,原本我以为不过普遍个性使然,现在看来,事关道途,不得不如此也。”
何铁衣让彭顺也能看信,还有另外的意图。
信中他说及自己的修行进境,证量等,文伯父乃传度师,在明世堂堂主黄仁风面前都没提及何铁衣这些。
但何铁衣可没忘记,外面可还有个筑基的前法嗣加上普福寺一些有心修士在等着寻机会呢。
正好彭顺是普福寺之人,肯定能将这些消息传到该传之人的耳中,让这些人更有所顾忌。
就是要让他们犹豫是否走到前台来,从而争取更多时间,免得这些人与钱如龙内外联动。
莲池观毕竟立在普福寺宗门地界,他的道途也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就明面上撕破脸对上了,何铁衣虽然不惧,但如果台面下就能处理好,自然圆满。
这些考虑就不必与何楚说了,毕竟何铁衣才是观主,这些事本该由他来全盘考虑和应付。他转而问起何楚打听情况之事。
何楚兴奋道:“彭道友说堂弟在叔父法塔前即时就牵缠父缘,还有那一番生死之法义,在普福寺和周边修真家族中都传遍了。大都是赞叹之声,感叹叔父辛苦多年,虽然只止于开土境,但却是后继有人,父子之缘再续。”
“父亲在普福寺域内,也是老牌修士了,人头熟,关系广。即便往生了,我等依然在受他生前积累之恩惠。”
何铁衣点头感叹道。
“钱灵一那边没什么反应,只是叔父的法单列名供养燕再然频繁往来钱如龙处,想来是钱灵一授意的。”
“这燕再然散修出身,年轻时混迹无根底的玄修之间,杀人夺宝也没少干,是个凶狠无所忌之辈。堂弟得注意他和钱如龙暴起难,毕竟你现在还没神通在身。”
何楚叮嘱道。虽然同是普福寺宗门下,但修真家族间争斗可不少,各家族内部为上位而下毒手下狠手的更不鲜见。
何铁衣显然修行天赋极高,很快便能成长起来。
何楚原本为此而兴奋,但今天普福寺一行,听了那些赞扬之声,反而警醒过来。
正因为大家都是明眼人,所以有心思之人,如果不在此时何铁衣还没护道神通时难,以后更没机会了。
“令史大郎加强小莲池内外阵法,并选观内善斗法的修士护持法堂周围。”
何铁衣显然已有所考虑,即刻道。
何楚听闻让史大郎负责,面现犹豫,但想到今天送信一事,这位堂弟七窍玲珑心,行事自有章法深意,便不多言了,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