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祁岁桉为了报仇?”
“两人在寿宴前就曾起过冲突,这所有人亲眼所见。”
“是啊,九殿下也确实以祁礼的下场威胁过祁珉。”
“难不成九殿下是与凌云阁有染……?”
当听到这种推测时,祁延再度一口鲜血喷出。福安贵用丝帕慌不迭地去擦,太医这时也赶到,将皇帝搀扶上了龙撵。
“去追,祁岁桉。”
临上轿撵前,皇帝垂垂老矣的身子佝偻下去,转头望着身后的陆潇年。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亲自去。找不回来,你提头来见。”
祁延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意。
陆潇年清晰地看到了,于是跪下道:“是。臣这次绝不会让他再跑掉了。”
严敏突然拉住陆潇年道,“臣与将军同去。”
那块白色布条就是从这林间找到的,从陆潇年当时神色来判断那就是祁岁桉的。
还有凌云阁的真面具是青铜的,不可能还能浮在水面上被打捞起来,很显然陆潇年也知道那是个假面具。
严敏看得出涉及到祁岁桉时陆潇年的紧张,外加上整场寿宴他对二人之间的观察,外界的传闻好似并非空穴来风。
祁岁桉又与凌云阁有何关联,严敏预感这一切都并非巧合。
为防监守自盗,他决定寸步不离地跟着陆潇年。
“随你。”
陆潇年瞪他一眼转身跨上马朝宫门飞奔而去。
*
雨虽早就停了,但天幕上的月光仍被黑沉沉堆积的灰黑色云片埋葬着,透不出一星半点的亮光来。
夜暮低垂压迫着大地,被连绵阴雨吓坏的盛京人早早闭门锁户,官道上只有马蹄声在疾驰回响。
皇后的凤鸾无人敢阻,一路朝京郊而去,天地间万物静谧,唯有轿厢内的祁岁桉在经历着浩劫。
“帮前太子还债?”
问出口的瞬间,祁岁桉意识到这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反问,好似脑子是真的被云木香毒坏了。
皇后微微颔,掌心捻着那串菩提,目光缓缓从祁岁桉脸上移开。“皇上封你的这间王府曾是前太子祁琮的,你舅舅也曾住过那里。”
“舅舅?”
祁岁桉从未听说过自己何时有个舅舅!
“你母妃,当年被皇上看中带回大盛,她当年也不知南月王室除了她还有活口。可他确实是你的舅舅,他叫凌云。”
“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