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专壹霎时眼眶蒙雾,痛到发音含糊,也要发出纳闷的质问:“脑大!你不系不次煎包?”
蓝延毫无愧疚感,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油光发亮的煎包,“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
你早说啊!
甄专壹委委屈屈,默默埋头吃糯米饭,他小口细嚼,还是会不小心碰到嘴里的伤口,疼得直哼唧,也还要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
隔壁坐着的陈墨义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时间不等人,开工。”
“……”
甄专壹低头看看还没吃满五口的糯米饭,报复式塞了满满一大口,然后就因塞太满又咬到了舌头。
很好,二次伤害达成了。
“虎口夺食的下场。”
李萌萌从他身边经过,默默总结了一句。
林染走在队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连步伐都没停。
“你们等等我!”
甄专壹喊着追上,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染坊后院的天空,已从深邃的蓝黑色渐渐过渡到柔和的湛蓝色,宛如一幅淡雅水墨画在天边缓缓铺陈而开。
星辰皎月悄然退了场,东方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第一缕晨光在俏皮地试探。
空气中浸润着厚重的凉意,旷野的风钻入肌肤,让人提神醒脑。
“阿嚏。”
林染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哪怕穿了毛衣,也难抵清晨的寒意。
她以为还没这么冷的,但扫了一圈,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备而来穿着外套,就她一个门外汉没经验。
突然,一条夹克外套从斜前方飞来,稳稳当当盖在了她头上,遮住了视线。
当她扯掉外套,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时,蓝延已经挽起袖子,和甄专壹一起拿着大网兜在清理缸中的蓝叶了。
他是嫌穿着外套不方便干活,所以让她帮忙拿一下?
好吧,她折叠好外套,垂挂在手肘上,看着他们忙活。
毛衣保暖,但不挡风,这块旷地周边又没有高大建筑物遮挡,风吹如牛哞,相当有劲,钻入每一个孔洞。
林染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陈墨义睨了她一眼,“人冻,衣也冻?”
“啊?”
林染一时没懂。
“陈师傅是说,你把衣服穿上,就可以互相取暖了。”
李萌萌翻译。
“可这——”
她下意识看向忙碌中的蓝延。
人与人之间,都有一条隐形的边界线。
他们也没这么熟络,不问自取,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