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沈娆被洗刷干净,粗鲁摔到床里,她手脚无力,逃不得躲不得,只能盯着一步步逼近的人。
簇新的衫一件件落在地上,白华侬丽的眉眼映着跳跃的烛光,一半陷在阴影里嗤笑“怕了”
冰凉的指落在沈娆脸上的红肿,暧昧划过。麻而疼,炙热呼吸打在耳垂,柔软湿润的舌尖滑过。沈娆不敢置信地皱眉“你在做什么”
那只手突地紧紧掐住她的脸,痛楚使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物尽其用。”
他低低笑了两声,用另一只手扣住沈娆两只手腕,举到头顶“乖一点儿,你还能少受些苦。”
语罢,他咬上沈娆颈间的鞭伤。看起来很惊险,实则不深,用刑人角度和力量拿捏的很好,只破了一层表皮,然而就是不深,当快要愈合的伤口被尖锐的牙齿一寸寸咬开,舔舐血迹,也是极疼的
沈娆闷哼一声,表情扭曲。
“这就疼了”
白华舔了舔红而薄的唇,用手将床帏勾下。
“放开”
沈娆倒吸一口凉气。
“由不得你。”
喘着粗气的人阴冷道。
木床剧烈晃动,被褥被揪得不成样子,由白华主导的战役将两人折磨地遍体鳞伤,直到天明才鸣金收兵。
男子在房事上到底是吃亏的,阳光从床帏的缝隙漏进来,沈娆侧头,望着腿软脚软,一看就很艰难才爬起来出去的人叹气。
白华的心思不难猜。
这样她便更为难。
“看什么”
他正用布巾草草擦洗,嗓子沧桑沙哑,容色却明艳滋润,似被春雨化开的花苞,娇嫩多媚,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也因这股风情,言行里没了昨夜的阴冷“没罚够”
沈娆决定再次说清楚“我对你没心思。”
布巾丢进铜盆,溅起水花,白华捞衣裳的动作顿了下,白玉似的指尖儿从衣袖穿出来,他垂头扣腰带,纤长睫毛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她等了会儿,看白华还没反应,将话说完“你恨我罚我理所应当,只是不该这样糟蹋自己。”
白华抬眼,似笑非笑“糟蹋”
踱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指已点到睡穴,困意汹涌而来,下一瞬,沈娆上下眼皮牢牢黏在一起,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白华的笑顿时收了。冷冷盯着她,半晌,拂袖而去。
白全儿在门口侯着,看白华怒气冲冲出来心一跳,迎上来“去宫里么”
“嗯。”
白华往出走,生硬道“今儿你别跟了,去把屋里收拾好。尤其是床褥,换套新的。”
“喏。”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别说漏嘴”
这是指此前骗谢大人那事儿,白全儿了然“主子您放心去吧”
白华颔,瞅了眼屋里,捏了捏袖,到底再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旭日冉冉,他的背影罩着灿烂的金光。清瘦孤拔。
皇位没那么好接,朝臣质疑,藩王叛心,殉葬礼节,祭天大典,大小琐事一件也不能出差错,否则指不定埋下多大的隐患遂白华这一去,便去了整整半月。
期间沈娆被丢在丞相府里严加看管着与世隔绝,倒是衣食无忧,被照料得好,还和白全儿混了个熟。
白全儿单向的熟络。
如今的御前总管对外威风八面神气十足,待沈娆却总是笑眯眯地,亲切而坦诚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个囚徒的喜爱与兴趣。
阶下囚理当每日感恩戴德敲锣打鼓地恭迎,可沈娆欢欣不起来。除了因沉甸甸压在心头的任务与情绪,还有白全儿看她的目光,兴致勃勃到令她脊背凉。
又一次给沈娆送完晚膳,白全儿拎着食盒回宫。
白华正在案前处理小山一般的政务。他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头脑昏沉,眼睛酸涩,只一根弦绷紧了盯住眼前的东西,唯有这样,才能暂时不去想府里那人。
他怕伤她,更怕自己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