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岚冷着脸微一颔。
沉香:“两个数。”
也没有人数这两个数。
在一阵无声且紧张的对峙后,两人都缓缓地卸下手脚的力气。
沉香收回持着弯刀的手,魏云岚则是松开了钳着曜魄脖颈的手,但他抓着曜魄手腕的手还做多了一件事,就是把那把刀拿走。
魏云岚忧心林淼的安危,沉香同样也忧心曜魄的安危,两个旗鼓相当的人为了想保护的人都各退了一步。
唯有林淼还是死咬着曜魄的手臂不肯松,凶狠得像只狼崽子。
魏云岚保持最高的警惕缓缓半蹲下。身,伸出右手摸了摸林淼的侧脸,和脸上冷硬的神情不同,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阿淼……”
方才不管被曜魄怎么打都不肯松嘴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竟然听话地松开了。
也是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了轰轰嘈杂的声音,像打雷似的。
沉香听了一会儿,脸色忽然一变,她二话不说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曜魄,带着人转身就走。
那轰轰的嘈杂声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绛秋才听出原来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要想出来这样的声音,来的人怕是有上百个。
魏云岚没有去追曜魄他们,而是顺势跪坐在地上,两只手扶在林淼的腋窝下,把人抱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贴着他沾着血迹的苍白面孔,将他的脸藏到自己的颈窝里。
他不敢抱得人太紧,生怕弄疼了林淼,但又似乎非得这样身体贴着身体,肉贴着肉他才能感觉到安心。
帝京最为精锐的一批羽林踩着整齐划一的脚步进来,呼声震天,“见过魏将军!”
魏云岚没有看他们,他抱着林淼站了起来,只说了三个字。
“要活的。”
--------------------
接下来应该会改成隔日更新|)
第85章
林淼的身体并不容乐观,长时间的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让他的身体亏损至了险些不可挽回的程度。
他在床上人事不省地躺了足足七日。
这七日里,帝京生了许多的事情。
先是二皇子,恒王青阳晗被陛下紧急召见,没有人知道御书房里生了什么事情。只知次日,天还没亮圣旨就到了恒王府,恒王被禁足两年,所有本该由他去处理的事宜都移交给了东宫。
两年禁足的惩罚,帝京一时间众说纷纭,没人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二皇子遭受这样的责罚。
两年禁足,说来是不重,但是两年的时间,朝局足以生无数种变化,甚至原本在他门下的朝臣都可能另择他主,或是太子,又或是他的弟弟们。
永宁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对于自己的亲生血脉,总有几分难免的恻隐之心。
魏云岚不关心二皇子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空有野心没有智谋的傻子,比起二皇子,他更关心曜魄和沉香的下落,再来就是林淼的身体。
林淼昏迷的这些天一直歇在他的院子,他的卧房里,尽管魏云岚白日里没有什么时间能陪在他床榻边,夜里却有很多时间。
至于魏云岚身上背着的,疑似毒害皇子的罪名,他在回到镇北侯府的第二日就呈上了一份长长的奏折,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向永宁帝说明。而这其中特别着重地说明了关于他在泰安寺遇见北仙国师曜魄和其心腹高手沉香,而关于这两人是从恒王府出来一事他却一字未提。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朝廷贴出了告示和通缉令,北仙国师曜魄和沉香的画像赫然就在上面,朝廷悬赏黄金千两捉拿二人,提供有用情报者,白银一百两。
而七皇子在满月宴上中毒一事,罪魁祸就理所应当地成了曜魄,至于魏云岚,他自然是清白的。
因为那天在大理寺门前,有很多人都看见魏云岚从大理寺里堂而皇之地走出来,身上一没穿囚服,二没上镣铐,再加上传言他在大理寺完全被优待,不用细想便知,打从一开始永宁帝就没认为他是毒害七皇子的人,反而把查出凶手这件事交由了他去办。
坊间最擅长将东边一点,西边一点的传言整合起来,拼凑出一个广为流传的版本,至于事实是否真如坊间传闻的那般就没几个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