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在听见边雪这个称呼时眼神都微微一变。
要知道这里可是繁星殿,有宗室成员与大殷朝臣的宴席,永宁帝在这时直呼魏云岚的字,已经很能说明魏云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魏云岚笑了笑,“陛下,木心手串从来不属于臣,臣在今日将其赠予七皇子殿下,才是天意。”
永宁帝听得眉开眼笑,一旁的太监十分有眼色地走下台阶,将那紫檀木盒与里头的木心手串一同送到永宁帝面前。
永宁帝一手抱着七皇子,一手从紫檀木盒里取出那木心手串,然后就把小巧的手串戴到了七皇子小小的手腕上。
七皇子小小的手臂伸出了襁褓,很有力气地晃了晃,永宁帝抱着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二皇子低头看着眼前桌上精致的酒盏,端起一饮而尽,随机又慢悠悠地拿起一边的酒壶重新满上。
献过满月礼的魏云岚回到座位上,永宁帝也把手里抱着的七皇子还给了一旁的熙美人。
这个大殷最尊贵的男人端起酒盏面向这奢华至极的繁星殿,在座众人也纷纷起座。
永宁帝心情显然很好,他高举手中的酒盏,“我儿弘瞻,福泽绵长。”
“陛下万福,殿下万福。”
一杯酒饮尽,宫廷乐师重新奏响了礼乐。
乐声里,二皇子的耳朵却一遍遍回响曜魄的话。
这毒对尚且年幼的孩子来说,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
只有他死了,众目睽睽之下,毒害皇子的罪名才能让魏云岚万劫不复。
一声刺耳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乐声。
宫廷乐师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奏乐。
七皇子哇哇啼哭声瞬间回荡在这偌大的繁星殿。
永宁帝微蹙着眉放下手中的酒盏,看向一旁一脸无措地抱着七皇子的熙美人。
七皇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啼哭不止,不管熙美人怎么哄都没有用。
永宁帝老来得子心里正喜欢着,也没有怪罪,反而是起身走向熙美人,“弘瞻这是怎么了?”
他人还没走到熙美人跟前,熙美人就忽然尖叫起来。
“啊陛下!”
熙美人脸被吓得毫无血色。
与此同时,七皇子的哭声渐渐变小了。
今晚从头到尾都没看一面熙美人的淑华长公主也投去奇怪的视线。
永宁帝从熙美人怀里接过七皇子,只一眼他便抬头厉声大喊:“快传太医!”
林淼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没等回魏云岚就怎么也睡不着,听到外面有动静披上衣服就跟着跑出去,然后就看着韩叔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他脚步匆匆地往魏老夫人的院子赶,上台阶时甚至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林淼白天一直在跳的眼皮这会跳得更厉害,整颗心也高高地悬起来。
他直觉是出事了,强烈的不安让他手脚软,走到台阶时就不由自主地缓缓坐到地上。
赵进今晚当值,巡视时正好看见穿着单薄里衬,就披着一件衣衫的林淼脸色苍白地坐在台阶上,心里一着急就顾不上许多,急忙朝他跑去。
“阿淼,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