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有一道声音,不大不小,出现在身后。
殳蔚噌地回头去找那个人,下一秒,人已经奔到他面前。
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他的腿。
其实早在跑来的过程中,就隐约察觉不对。如果真受伤,第一时间自然联系老师,送去医院,难不成还是明江唐苦苦哀求要让她过来见他“最后一面”
?
还有他朋友们的反应,以及此刻,他坐在石凳上,仰头看她时平静的脸。
“不是说腿断了吗?”
殳蔚双手环抱,就势入戏,“怎么断的?”
“打球的时候在想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明江唐一本正经回她,“一不注意,就摔了。”
殳蔚的心早就软了下来,却气不过他总有各番借口“骗她”
,自己仍上当的窘态。故意绷紧着脸,冷冰冰的:“只摔了,还没断?”
他不吭声。
望着她的漆黑双眸,静如潭水,眼底只有她的影子。
殳蔚转身就往栏网外走。
明江唐迅速起身,长腿跨了一步,扣上她的手腕,往回拉。
“真摔了,没骗你。”
他低声说着,手从她的手腕,滑到五指。牵牢她,“扭到了,没断。”
明江唐低下头,挨在她耳边:“真摔断了,也不会告诉你。”
殳蔚不甚客气地剜去一眼。
他哪会瞧不出她眼底之意,轻笑了下,权作解释:“不好看,不会让你看到。”
帮了忙的兄弟们站在另一角,嘴上占尽风头,轮着调侃了一周,在明江唐一记眼神下,一哄而散。就算他们死磕不走,他也有其它办法,让球场只剩他们二人。
好在,还算识趣。
喧闹的球场瞬间静悄悄的,到了点,灯啪嗒熄了一半,整个球场的光瞬间黯了五六分。
此刻,是真只有他二人。
明江唐手腕微使力,她的步子朝他挪了几寸,肩膀撞上他的手臂,人和气息一同挨近了。他的气场和力度颇具压迫性,殳蔚却对这露天腻乎过不去心里那坎……
“不是腿扭了吗,先坐下。”
殳蔚窘地轻推了他,他俯下的身子也顿住,笑了笑,依言坐回石凳上。
明江唐两腿分开,把她拉近身前。她站着,他坐着。
殳蔚不放心,低头瞅他的脚踝:“严不严重,要不一会儿陪你去趟医务室?”
脸颊有点痒,一偏头,嘴唇擦过他的……
两人同时,停下来,看着对方。
“这些天都忙什么呢,”
明江唐揉搓着她的手心手背,模样正经,实则各种小动作不像好人,“大学世界花花绿绿的,都快忘了糟糠之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