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就没哪处不适?”
“没有……”
说来也怪,昨晚明明担心林弃的身子担心得不得了,躺在床上却乏得紧,醒来天正拂晓,一夜好眠,硬要说有哪不舒服的话……贺念璠撩起袖子,藕似的白皙小臂上有几道狰狞的抓痕。
“姐姐昨晚挠得太大力,有些破皮了。”
林弃定睛去看,不由吓了一跳,岂止是有些破皮,伤口边缘到现在还在冒小血滴,也不知是否会留下疤痕。 “我还以为只有我被你折腾……”
“啊!”
贺念璠忽的大叫,又变回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姐姐,你那处是不是很疼啊?对不起……”
既然意识到了憋在心底就好,何必一惊一乍地喊出来?林弃嘴角抽动,干瘪地挤出几个字:“无碍,毕竟昨晚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对,”
林弃揉动自己直不起来的腰,“乾元和乾元做那事不符合人伦常理,我们都忘了吧。”
“……忘了?”
昨晚的意外确实给贺念璠留下不小的阴影,可她只是后悔自己太过粗鲁,若有下一次,她一定要将耐心贯彻到底,做一个温柔的乾元君,才不会叫姐姐再次晕过去。
然而现在,林弃明确地与她说,昨晚的交欢是最后一次,还有什么人伦常理,她不明白,明明阿娘与母亲这么多年来不也好好地在一起吗?
“可那日马车中,姐姐分明答应过要对我负责,还要与我成为恋人,姐姐都忘了吗?”
控诉声像一根根针扎入耳中,林弃面色凝重地对上少女遍布血丝的眼瞳。
是啊,的确是她将念璠拉入这深不见底的泥潭,让她深陷其中,说什么一笔勾销,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我当然记得,可你分化成了乾元……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
少女囔囔重复林弃的话语,肩膀一沉,眸子中再度噙满泪水,“姐姐宁愿做到如此地步么?我不明白,乾元与乾元在一起又如何?阿娘与母亲这么多年都是这般相互扶持走来,她们……”
“念璠,你听我说。”
林弃按住贺念璠因激动而不断颤抖的身子,少女倏地安静了,看过来的眸子中俱无神采,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林弃内心被触动,一时竟不忍拆穿真相。
“我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你难以接受,”
林弃呼出一口气,“我问你,既然你的双亲皆是乾元,旁人可知晓她们的身份?”
“当……”
贺念璠无声地闭嘴,改口道,“部分人知道吧……”
“部分?”
“姐姐知道,阿想姑母知道,姨母知道,还有当年的接生婆,她也……”
少女说不下去了,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贺念璠绷紧双唇,手指抠着衣摆,出令人焦躁的指甲摩擦布料的声响。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寥寥数人知晓阿娘的乾元身份?为什么学堂中的大家都默认阿娘是坤泽,阿娘也从不解释?她终于反应过来,为何出门前姐姐与母亲同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将阿娘是乾元一事同旁人提起,为何阿娘为乾元一事是秘密。
“乾元与乾元相恋真的不能被世人所容吗?”
声音不带一丝波澜,被家人保护得太好的十三岁少女终于意识到了世界的残酷。
迎着林弃错愕的目光,贺念璠倏地起身,抓起一旁的包袱就往外跑,几滴热泪随着大幅度的动作洒在林弃面庞。林弃忍着腿心的剧痛踉跄跟上,还未出院子,虚汗啪嗒啪嗒砸在地面,她受不住地靠墙喘气,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腿心有温热液体流出。
“殿下!属下刚刚看到贺姑娘哭着跑了出去,你们间生了什么事?”
“我、我……”
林弃颤巍地指向念璠离开的方向,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你们一定要找到她,护她周全……”
王萧忙不迭地点头,可才迈开腿,眼角瞥到林弃身下的一抹殷红。
“殿下,您、您流血了!”
林弃恍惚看去,面色异常平静,好似这副身子不是她的。
“别管我,去找念璠……”
“殿下恕罪!”
是主子重要还是主子的小友重要?这对于王萧而言并不是一个选择题,他不顾林弃的斥责将她扛在肩头,用平生最快的度把她送到还未返京的张太医屋中。
“张太医,快来看看我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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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难写,我有纠结症,纠结了四五天修修改改。好讨厌写这种啊啊啊啊,大家随便看看就过了吧。
没肉章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