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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好一会儿,脑子一片浆糊的钟倩都没缓过来,丈夫吻她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吮得她舌根疼,都顾不上羞赧,气息都被掠夺得干干净净。
钟倩已然管不了太多,推动着轮椅,打算开门出去。
今天是她离开丈夫唯一的机会。
错过今天,就要等整个寒假。
可她已经不想等下去了,丈夫似乎对她越来越迷恋,比起一年前,那种滚烫似火焰般的感情,欲要将她灼烧殆尽。
钟倩难以承受丈夫如此浓烈的感情。
她来到玄关处,伸手就要去开门。
“咔哒”
房门被人在外面锁住了,不是门锁。门拉开一条缝,是一把按在外面门墙上的挂锁,挂锁金属冰冷色泽。
她在屋里没办法两手伸出门缝,门缝太窄,更别提开那把挂锁了。
钟倩呆愣地看向挂锁,伸高的手腕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无力垂落在腿上。
怎么会……
丈夫为什么要把她锁在家里?
难道一年来,丈夫每次出去上班,都反锁了门吗?
可为什么啊?
钟倩望着窄小门缝,离走廊近在咫尺,她却永远也出不去……
她想了好几个可能。
也许丈夫很早便现了她欲要逃离的念头,又或许他是担心她的安危,担心旁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撬锁进屋伤害到她,才会特意在外面装一把锁。
钟倩不擅长把人想得太坏,何况那人是她的丈夫。
无论如何,她今天是没办法离开的,不对,是以后都没办法离开。
这把挂锁,断了她想等丈夫去上班,再偷偷离开的心思。
住在四楼,她即便从窗口出,以她一个残疾人,根本没办法平安顺利到达地面。
钟倩歇了心思,坐在轮椅上,回忆丈夫离开前穿的那身衣服,正式到像是去参加什么人的葬礼,一身黑衣,连领带都是深色的。
但丈夫父母健在,他是去参加谁的葬礼呢?
……
一间窗户都被封闭住的屋子,空气潮湿阴冷,浓浓檀香与霉菌味融合,血红蜡烛点燃,光线落在中心那方棺木表面。
棺材长度为两米四有余,深红颜色,表面光滑冰凉,一端高,一端低,底下垫着矮桌。
血红的线穿过头顶房梁,屋子结构也形如棺木里面,缎带垂落,燃香白烟挥散不去,聚拢在上空。
在棺木前摆着一个木质牌位,牌位上刻着血淋淋的陆屿白之爱妻——钟倩。
修长而骨感的手指捻着一张黄纸,丢到火盆之中,正是离开家中的陆屿白,红橙橙的火光映在他冷漠而阴沉的眉眼处,脸部肌肉轻度痉挛。
……
窗外天空铅灰乌云层层叠叠,雾气浓重,大雨酝酿着还未降落。
钟倩坐在轮椅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屋外糟糕的天气。
这一年来,天气似乎总是乌云绵绵,很少有晴天,空气湿冷闷窒,令人心情沉郁。
在这时,走廊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丈夫离开还不到一个小时。
她觉得会是邻居,但除了上次敲门,以及受伤倒在他们家门口的邻居,钟倩好像没有再见过其他邻居了。
四楼真的还住了别人吗?
钟倩不知道。
她听到房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没等她反应,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