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从未见过师父露出如此严峻之色,即便是白日在知道风水先生对任家宝地使的手段,也只是比往常严肃、肃穆一些,又哪里会像如今这般。
棺材被秋生、文才合力盖上。
九叔语速飞快:“阿月,你去替师父准备纸、笔、墨、刀、剑。”
所谓的纸笔墨刀剑,指的是:黄纸、红笔、黑墨、真刀和木剑。
虽然九叔平时不让她接触这些,但她还是知道些许知识的。
“好。”
明月轻声应下,转身去寻。
文才连忙问道:“师父,纸笔墨刀剑是什么啊?”
九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让你平时多跟着我学多点,结果学的都吃进肚子去了是吧?成日阿吱阿咗,师父现在忙得很,没功夫搭理你。”
秋生也无暇理会文才,很快跟上明月,说道:“师妹,我来帮你。”
“哎,等等,我也来帮忙啊!”
文才见状,立刻跟了上去,急声说道:“师妹,你跟我说要拿什么东西啊!”
他可不想看到秋生这臭小子跟师妹独处。
秋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死文才,当什么不好,要当电灯泡!真是煞风景啊!
几人合起伙来,倒是很快把东西准备好了。
回到大堂的时候,九叔手里也提了一只公鸡。
“师父。”
明月把刀递给九叔。
九叔接过,正准备取血,文才又过来殷勤问:“师父,又杀鸡啊?”
九叔冷眼一扫,文才讪讪住嘴。
明月将他拉到自己跟前,随手塞了把桃木剑给他拿着,劝道:“文才师兄,你暂时先别说话了。”
“就系咯。”
秋生接话道,帮师父杀鸡的时候又回头看文才一眼,“真系口水多过茶啊。”
九叔用碗盛好鸡血,开始施展道法。
明月认真地观看着。
因为她平日里要忙着学业,加上九叔特意的回避,就很少接触这些东西,很多相关知识也是一知半解。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师父这么全副武装的样子。
九叔食指捻米粒,直接穿火而过,火苗与米粒交缠、冒起,他利落一掷,扔去盛有鸡血的瓷碗中,一番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
火焰迅速扩大,将血液包围。
见状,明月将墨斗递给师父。
九叔用八卦镜盖住碗口,只露出小小缝隙,让其顺着间隙缓缓滴落到墨斗线上。
文才被骂多了,也不敢再劳烦师父,便悄声问明月与秋生,“阿月、秋生,那些是什么?”
“是墨斗。丝线加入鸡血、黑墨,作法之后,就成了能够克制阴邪的纯阳之物。”
明月解释。
秋生见惯墨斗线,便也知道它的用处,主动问道:“师父,弹在哪儿?”
九叔将墨斗交给秋生,让他和文才弹在棺材上。
明月见师父的手沾上了墨血,从口袋里拿出副手帕给他,“师父,擦手。”
九叔接过手帕,一边用它擦手,一边看向不远处将墨斗线弹在棺材上的两个徒弟,正色叮嘱道:“每个地方都要弹上,千万不能漏弹啊。”
秋生、文才连声应是。
明月问:“师父,是不是棺材弹完墨斗就没事了?”
九叔轻颔首,“可以这么说吧。”
他拿起供桌上的香烛,边准备点上,边与徒弟们解释道:“人分好人坏人,尸分死尸僵尸。”
文才弹着墨斗也不忘顶嘴,“人不止分好人坏人,还有男人和女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