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明继续道:“下次别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太掉价。”
姜黎晚一愣,垂下眼睫。
上不得台面、不体面、太掉价,这些词汇最近她听得太多了,也许这就是顾天明打在她姜黎晚身上的标签。
如果是半年前,姜黎晚听了这话或许会羞愧,会反思自己再改正。
但现在的她早就学会了泰然处之。
既然顾天明觉得她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那她就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反正两个人也不剩几天了。
吃过晚饭,顾天明早早等在浴室门口,伸手抱住刚洗完澡的姜黎晚。
姜黎晚浑身一震,忽然推开男人,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怎么了?难道是。。。。。。”
“不是!”
姜黎晚漱了口,站起来,恢复了之前的冷淡。
顾天明终于察觉到反常了。
“你最近好像对我很排斥。”
姜黎晚吹干了头发,再次抱起枕头:“没有。”
不是最近,是以后会一直排斥。
顾天明看着薄薄的身影迈出卧室朝着客房走去,那种失控感再次袭来,似乎手心里的流沙流得更快了。
他三五步跟上姜黎晚,一把拦住她。
“就在卧室睡,我不碰你。”
男人所谓的“不碰”
和女人的“不碰”
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姜黎晚看着腰间老老实实环抱着的双手,忍了一晚上的恶心。
接下来几天,婚纱照的数字擦了又写,写了又擦。
数字一点点变小,姜黎晚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顾母还是隔三岔五来,警告姜黎晚快点给顾家生个孙子,顺便训斥她没本事留不住男人。
每到这时候,姜晚黎总是想起沈筱筱,她想也许她离开对顾母来说是件好事,至少她能早点抱孙子。
顾天明最初的那种失控感过去后,又开始早出晚归。
姜黎晚知道,刚回归职场的女性总是需要帮助的,她都能理解。
以后她走了,顾天明还可以把人接到家里来帮助。
东西收拾好了,账务理清了,给学生们买的书本也寄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如果能把硕大的婚纱照也扔掉就好了。
姜黎晚盯着半面墙大的婚纱照,估算着她一个人搬下来的可能性。
右下角的数字变成7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短信。
“姜黎晚老师,您好,由盛城开往大凉山的火车将于八月一号上午九点启动,若确定能准时到达,请回复收到,若不能,请电话联系支教中心。”
姜黎晚心跳加速手指颤抖,在屏幕上打了两个字: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