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亭吃惊又心疼:“怎么这么严重?”
而且医生一点都没和他提起过,这也太不负责了。
秦闻那时见他还忙,不便打扰,挽起袖口上前:“亭亭,那你先处理谢副队的伤,我还有事,餐厅位置待会发你?”
谢序宁不等方惜亭点头应下,便将脑袋偏过去:“头晕……”
他的体重完全砸在方惜亭身上,对方扛人吃力,但仍没松开手道:“先回家休息吧,我开车送你。”
就这么着急送他回家?想跟隔壁禁毒支队那小子去烛光晚餐是吧。
谢序宁恨得咬牙,体重再往下沉,压得方惜亭踉跄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男人蹭着他的肩:“不行,案子还没破,我怎么可以一个人回家躺着?”
“而且家里没人,空空荡荡的,天气又冷,点个外卖还得自己下楼去拿,回办公室好歹有兄弟能帮我到食堂打饭。”
他举起自己的石膏手:“何况医生也说了,我这手治不了,只能靠养,得多喝点猪蹄汤。”
方惜亭拿他没法子:“知、知道了,今晚回家给你煲猪蹄汤。”
耶!男人首战告捷,得意的眼神望过去,直视秦闻:瞪死你个崽种。
期间还不忘假惺惺地回头体贴道:“那案子怎么办?”
方惜亭撑着他的胳膊:“让于恒把资料传过来就行。”
他们在家办公,影响不大,只要保证案情的最新进展,能及时在工作群内沟通交互就没问题。
安排完这些,方惜亭有些抱歉地转头:“真不好意思,秦副队,吃饭的事情可能……”
他和谢序宁本身就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就算撇开这些不讲,并肩作战的队友负伤,他也没有扔下对方,再与旁人单独约饭的道理。
秦闻站在旁侧,闻言点头,表示理解:“谢副队伤得这么严重,也没办法。”
两个男人目光相接,快要打起架来:“再者临时约会,也实在仓促,怕招待不好。”
“这样吧。”
秦闻视线转过去,笑意浅淡地盯着方惜亭:“我有个在法国留学的朋友,前段时间刚回国,开了一间法式餐厅,味道、口碑、环境都还不错。”
方惜亭点头:“那你定吧,往后一周,在三餐时间点上的30分钟以内,我都能来。”
谢序宁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方惜亭和秦闻两人,在自己面前敲定了约会时间。
转头上车时,男人还生着闷气,车门被甩得“啪”
地声响。
方惜亭是不得已,当初答应请秦闻吃饭,也是出于感谢,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只是后来忘了,再碰面时还由别人提起,本就抱歉,应邀赴约理所当然。
这时钥匙拿在手上,他奇怪地偏过头去。
思索谢序宁的右手,明明打了石膏,怎么还能使上那么大的劲儿?
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秉着照顾老弱病残孕的原则,方惜亭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探身过去,伸手替他系上安全带。
前后不足两秒钟的近距离接触,让他闻到了一点点,男人唇齿间浅淡的烟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