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他们都随着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加上梁昭本身就不易管,太有主见,他们想管也管不了,他要娶虞婉,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长宁公主已经不想着自家儿子像别人一样儿孙满堂,只盼着他能长命百岁,若是跟虞婉在一块,他能过得开心,她便随他去,做父母的不就是盼着儿女开心嘛。
圣上对她父亲,对梁家都是暗暗打压,她想着梁昭跟着虞婉做生意挺好的,远离朝堂,远离皇权争斗,往后做一个闲散侯爷也好,免得连命都保不住。
她父亲当年死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几岁,因与圣上夺位,被圣上寻个理由处死了,当年她不过九岁,她七岁的弟弟忽然有一天暴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是女孩才幸免于难,圣上恩济并施,过两年又封她为长公主。
不过这么多年,圣上对她父亲这一脉还是有所忌惮,一直在打压梁家。
长宁公主见到姗姗来迟的两人,在心底叹口气,在他们敬茶的时候,还是露出一点笑意,祝他们往后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往虞婉手上戴了一个玉镯子。
这婚事算是正式完成,两人都没有在侯府多待。
长宁公主看向自己的丈夫,问圣上是不是又病了。
平阳侯爷点点头,这次圣上病了,却没有对外公布,只是开始不上朝,只召见亲信的大臣,连看诊的御医都不得出宫。
谁也不知道圣上这次病得多严重,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圣上病了。
大家都知道圣上时日不多了,只是不知何时会真正到来,平阳侯爷这个时候也没有空管梁昭的事。
儿女情长还比不上皇位的更替要紧,他们家是跟二皇子走得近,可以说押宝在二皇子身上,梁家能不能复起就看二皇子能不能登基了。
平阳侯爷也没在府里多待,很快出府了。
长宁公主晓得丈夫的野心,儿子管不了,丈夫也管不了,只能随他们去了。
……
虞婉这边虽说跟梁昭成婚了,但她没打算住在侯府,本来就是走个流程,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那些赌庄的人这两日消停了一些,没在她铺子里闹事,这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不过虞婉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官府就来人,说是要查铺子上的账,说他们的铺子少交征税了。
做生意也有各种征税,过税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住税,五十取一,每赚五十两便要收一两的税。
只是他们这个时候过来查账,显得不怀好意,只是她也不能不让他们查,不然他们肯定要她关掉铺子。
这里面没有三皇子的授意是不可能的,她只能默默忍下这口气,看来三皇子势必要从她这边得到一些钱。
官府那些人查完帐说她还要交三千两的住税,不然就查封她的铺子。
“你说我该交这笔银两吗?”
虞婉问梁昭。
梁昭也有点犹豫,说道:“万一他们再来收怎么办?”
虞婉叹口气,那他们也没有办法,生意还是要做,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不交,人家封你的铺子,交了至少得到一段日子的安宁。
三千两跟五万两比起来,那还是选择三千两吧。
虞婉想了两日,还是把三千两交了。
因出了这事,虞婉都没有外出,一直待在陵城。
夜里,虞婉还有闲心跟梁昭亲密,她趴在梁昭身上,轻声道:“梁昭,如果我变穷了,你会离我远去吗?”
“夫人,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
“是夫妻又如何,人家都说大难当头各自飞,我要是没钱了,又年老色衰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夫人要是真的变穷了,我会养着夫人,男人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因夫人太能干,此时不需要我养而已。”
“我跟你说,我这个人不会吃苦的,我要吃好的,新鲜的荔枝,新鲜的大螃蟹,新鲜的鱼肉,我可吃不来那些糟糠菜,我嘴刁。”
梁昭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夫人光滑的后背,夫人说得没错,夫人说好养活也好养活,她并不喜欢金银珠宝,华丽衣裳,但她喜欢吃,而且是要吃好的,对吃得比较挑衅。
她常跟邓婆婆说不用在吃上省银两,像她喜欢吃螃蟹,有时候螃蟹难得,肥美的螃蟹一点都不便宜,可能一只便要花一两,邓婆婆也会从集市上给她买来,就让她解馋。
在吃食上,她花上几十两都不可惜,所以养活她其实也不容易,粗茶淡饭可养活不了她。
“都满足夫人,想吃什么吃什么,大不了我吃糟糠菜,我那里还有一些存银,要不我拿来给夫人。”
“算了,给我说不定哪一天又被三皇子要去,放在你那挺好的,三皇子应该不敢直接抢你的银两,可怜我一个小小商人,无权无势,只能被欺负。”
梁昭也收起笑脸,神情有些凝重。
“我觉得三皇子要有所动作了。”
虞婉也有同感,就怕他们这些人没法独善其身。
徐晋诚此时还在雁关呢。
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虞婉倒不怕自己的银两都被三皇子夺去,她怕他们当中很多人的性命无法保住。
“算了,不能想着这事,还来吗?”
虞婉亲了亲梁昭的下巴,结果她被一个翻身,被梁昭压住,她乐得直笑。
“公子好大的力气啊。”
“夫人,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护住你的。”
“我比你年纪大,应该是我护住你才是。”
“我是男子,应该是我护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