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唐怀柔就感受到军营里铁一般的纪律了。
“什么人!”
看守大门的两个小兵拦住谢奉之,但看到了他的脸时,瞬间放下警惕。
“原来是谢世子,这位是?”
“我的一个随从。”
谢奉之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我这随从自小便跟着我了,算是我的伴读。”
“我谢家出事时,他侥幸捡回一条命,跟我一同流放,也算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我此次入边塞军,他自然要随我一起。”
“谢世子真是重情重义呀!”
那小兵爽朗一笑,也没起疑心,给二人让开了路。
唐怀柔摸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心虚的低下头。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奉之身后,不敢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来。
同时她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感受军营里和别处完全不一样气氛。
时不时有士兵巡逻,不管走到哪里,看到的都是站得笔直得士兵,没有一个偷懒的。
往前走了约一刻钟,谢奉之才回到自己的帐篷。
“哇塞!你还有单间住啊!”
唐怀柔刚进去就赶紧把包袱卸下来了,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打量整个帐篷。
“还真别说,沈暮林对你挺不错的。”
“你初来乍到就能混上单间,如果以后你能给沈暮林提供助力,你说不定还能混个军职呢!”
“妈呀!这是古董吗?好漂亮的花瓶啊!不知道我能不能带回去……”
“怀柔,别闹了。”
谢奉之把花瓶放下,“这里不光只有我一个人住,还有两个人与我同住。”
“沈暮林到现在都没露面,我听几个小士兵说,沈暮林经常到这来,但最近这几日他没出现过,不知在忙什么。”
唐怀柔撇撇嘴,“还能忙什么?忙着打仗呗!”
她记忆力非常好,史书上记载谢奉之被流放时,边塞这一带乱的要命。
那时边塞几乎每天都在打仗,大大小小的战役爆发了上百场。
虽然最后沈暮林赢了,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可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谢奉之在流放路上走了多久,正常来说,最少得走三个月,长则半年。
可这回他们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来到盛京了,时间有点对不上。
这就导致,唐怀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爆发战争。
不过看沈暮林如此加紧训练,士兵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场仗要打。
“累死我了!”
唐怀柔往床上一躺,想休息休息。
可才刚躺下,就像被蛇咬了似的,直接跳起来。
“乖乖,这床怎么这么硬?是给人睡的吗?”
唐怀柔睡惯了现代的席梦思和各种智能床垫。
虽然这流放路上她也吃了不少苦,但她还是不适应这艰苦的军中生活。
谢奉之却神色如常,“不必如此大惊小怪,进了军营你还想过好日子吗?”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惆怅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