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海立刻喊道:“你看,我没有说谎吧,那三棵百年人参,我阿爹当成了宝贝,说要留着救命用,我们抢过好多东西,可也没有抢到过这么好的人参。”
宗祺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个机会,你说说王胡子和倭人,还有那什么摄政王的事吧,挑着有用的说,如果胡说八道,你就等着去喂鱼吧。”
王小海忙道:“不敢不敢,我保证说实话,你们一定要放了我啊,我还是个孩子啊!”
京城,何苒收到了宗祺送来的密信,看完这封信,何苒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宗祺在信上说,荆重光不仅拉拢四大世家,还通过海盗,与倭人取得了联系。
何苒眯起眼睛,荆重光,这是要狗急上墙了。
他上不上墙无所谓,但是想要引狼入室,那就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镇江船厂,董近真撑着腰站了起来,旁边的丫鬟连忙扶住她:“董大人,您该休息了。”
董近真摇摇头:“走,扶上我船看看。”
这是董近真督造的第九条战船,就在这条战船试水之后,董近真便病倒了。
没等痊愈,她便又来到工地上,只是这一次,她给在病榻上给何苒写了一批信,她让何苒再给她挑选至少十个徒弟。
她对何苒说,她感到力不从心,她担心自己有一天倒下去便爬不起来了,所以她要在自己还有心有力的时候,带出一批能够接替自己的人才。
何苒看到这封信,眼前浮现出那个在藏书楼里洒扫的清秀女子。
一转眼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当年那个逃亡的董家女,早已立下汗马功劳。
世人都知她何苒,知她文有冯撷英,武有何秀珑,却不知,她还有一件至胜法宝,那便是董近真。
没有董近真,就没有奔雷炮,没有董近真,就没有正在打造的战船。
现在,董近真积劳成疾,这是累出来的病。
她的董大师,还不到三十岁。
何苒从一众年轻工匠中挑选出十个人,又从惊鸿楼与何家村后人中挑选出十人,总共十男十女,共二十人。
锦衣卫调查了这二十人的背景,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送到了镇江船厂。
从现在开始,他们便要跟在董近真身边,是她的侍从,跟班,也是她的学生。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何苒收到了周沧岳的来信,这一次,他是来报喜的。
虎威军接连打了三次胜仗,奔雷炮所向披靡,周沧岳得意洋洋,写信来向何苒炫耀,他说这一年来,他和他的虎威军已经习惯了滇地的环境和气候,更重要的是,通过与宝象王的几次交手,他也渐渐了解了宝象王军队的打法,给他三年时间,他一定能把宝象王连根拔起。
何苒微笑,转眼又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周沧岳了,上次见他时,差点认不出来了,比她足足高出一头,现在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第一印象太重要了,以至于过了十来年,每次想起周沧岳时,眼前浮现出的,还是那个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小黑妹。
何苒想了想,走到画架前,凭着记忆,把黑妹画了下来。
画上的黑妹穿着碎花裙子,梳着双丫髻,五官俊秀而清涩,还有一双会说话的黑眸。
她没把这幅画送给周沧岳,而是裱好后装到匣子里,她已经了两幅画了,一幅是宗祺和陆畅,还有一幅就是黑妹。
周沧岳不仅给她送来了一封信,还有一口袋晒干的菌子。
周沧岳在信里说,他已经学会鉴别菌子是否有毒了,这些菌子都是他亲手挑选,并且亲手晾晒的,保证都是没毒的,她可以放心吃。
周沧岳还告诉她,有一次他吃菌子中毒了,看到周围的人全都变成了大熊猫。
他还很遗憾地告诉何苒,直到他离开蜀地,也不知道他养的那只花花是男是女,当然也就没有小花花了,所以他答应送给何苒的花花只能再等等了。
何苒生怕他脑子一热真的让人去蜀地捉熊猫,连忙给他回信,让他千万不要送她熊猫,京城的竹子长得不好,真把熊猫送过来,熊猫会越狱。
而此时的周沧岳,并不像他在信里写得那么轻松,虎威军面对的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
周沧岳在给何苒写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床上养伤,他的后背挨了一刀,差一点要了他的性命。
他昏迷了三天,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已经在地府里了。
确定他还活着,周沧岳便忍着伤口的疼痛,趴在床上写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