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很简单。”
他笑了笑,“就是三个字,无所谓。”
“这些问题还是留给哲学家来考虑吧,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着天道命数早已注定,那我便从同样的角度来反问你——按照所有人的说法我早该死去,但我却一直安然无恙活到了现在,是我挣脱了命数的结果,还是在我的命数里,我本就应当活?”
开阳道:“自然是你原本的命数。”
“是嘛,”
方言修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既然如此,我所言所行,以及我未来结局都是我自己的命,就不需要无关人士费心了。你提醒两句就算了,几句话反反复复说来说去,难道不也是妄图改变我的命数?”
他耸耸肩:“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双标可要不得啊。”
开阳重重放下手中茶杯,表情狰狞,眉间似有黑气汇聚。
“不过我没有大小姐那么厉害,不知道怎么出去,保险起见……还是现场起一卦吧。”
方言修沉吟片刻,“你处在我的东南方向,属巽位,老人对应乾卦,上乾下巽,得天风姤卦……现在时辰为丑时,以卦数与时数相加,动爻在自下往上的第二爻。”
他撑着桌子站起身,想了想,道:“后天数要看爻辞,天风姤之九二么……‘包有鱼,无咎,不利宾。’”
易经爻辞大多晦涩难懂,直译过来的意思便是,厨中有鱼,没有灾祸,但不利于宴请宾客。
倒是符合了如今开阳请他喝茶的场景。
他端起自己那杯茶,眉目舒展,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如同一个虚心求教的后辈。
“爻辞说了不利宾,所以你这杯茶,我就不喝了。”
话音未落,他手指轻巧一转,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开阳脸上!
“要是真正的开阳前辈我还能耐心敷衍几句,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邪修也想教我做事——就凭你,算什么东西?”
开阳坐在原地巍然不动,面容扭曲,无数黑气向他眉间聚拢。
再抬起头时,已是一张充满戾气的脸。
方言修挑起眉:“果然上不得台面。”
他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右手背到身后,偷偷算起了卦,想要找到有利于逃跑的方位。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具体什么原因,老天既然给了他算卦这个外挂,谁不用谁傻子。
邪修危险地眯起眼,屈指成爪,按在了他的肩头。
方言修只觉得一阵冷风袭来,旋即左肩传来难以抵抗的压力,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肩膀钻了进去。
完了,前面装的太过,彻底惹怒了邪修,忘了自己是个战五渣了。
邪修的功法阴寒之极,宛如无数条蛊虫在他经脉里游走,抽取他身体里的生气。
……话说,他经脉好像是断的来着。
所以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邪修面色剧变,触电般收回手,惊骇地后退了一大步。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