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陶氏父亲这一代,云国动乱,很多殷实之家遭到重创,陶家也一日不如一日。
陶氏和几位兄长虽然也念过书,但没一个有本事入士。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陶氏嫁给薛大朗,是薛大朗高攀了。
从小带出来的傲气,陶氏可以说是薛家腰板最直的媳妇。
薛老爷子还没走呢,陶氏都能因为一言不合和薛老太吵起来,谁也不敢说她两句。
薛老爷子离世,薛老太太和四房被赶出去,整个薛家可以说完完全全是陶氏作主。
陶氏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纳凉,二房黄氏和三房韦氏分别坐在两边的小板凳上,手拿蒲扇,一下一下地晃动招风。
“大嫂,大哥怎么样儿了?”
薛二郎嘴里叼着一根干草进门。
陶氏闭眼惬意的感受晚风,眼皮子没抬,懒得看他们。
“听听,屋里什么声儿。
”
薛二郎和薛三郎往透光的窗户瞄一眼,墙上晃动的人影被放大。
吃过晚饭,薛大郎就装模做样的嚎了半个时辰,陶氏把他骂一顿,还没消停。
“哎,大哥这回可能是内伤。
”
薛二郎重重叹气,在寂寥无边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大哥能吃得上肉,喝得上骨头汤,可能会好得更快。
”
薛三郎把手搭在薛二郎的肩膀上,兄弟俩勾肩搭背。
吃肉喝骨头汤?
做梦呢?
黄氏和韦氏分别白了自家男人一眼。
这两人话里有话,陶氏没搭腔,她倒是要听听,两人要扯出什么花来。
“二哥,方才我们路过破茅屋,里面飘出来的是肉香吧?”
“绝对是肉香!
”
薛二郎咬牙切齿。
薛三郎把薛二郎口中的干草扯走,泄愤似的丢地上,又捡起几块石子往院子外面丢。
吧嗒。
小石子落在大石头上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几个小兔崽子,我们去找老太太留下来的金银珠宝,他们不给,晚上就背着我们一大家子的长辈,吃香喝辣。
”
“什么?”
韦氏蹭的站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猛锤薛三郎一拳头。
“你一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不把吃的抢过来。
”
薛三郎拍掉韦氏的手。
“说的轻巧,你没瞧见大哥的手,就是被老太太捡来的野丫头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