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才被宫妃戏耍一番开了窍,或许是自己的确长大了,彦生瞪着一双大眼睛,只觉得,自己正在茁壮,在发芽。
"
原来,是这样的"
彦生喃喃地道。
“退下!”
莘怒喝一声,并没有一丝躲闪,也未有一丝羞惭,只有一股霸道。
彦生一机灵,却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苏大人有病在身……”
莘方才想起,昨日他的恒才吐过血。
再看恒那双冷冰的眸子和那勾起的唇角,好看的唇是淡色的,一惯的暖里已夹带着些许凉意,似乎连多年的感情也像他的唇色一样渐渐成了淡色,好看的脸更是煞白,莘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体迅速冷却,不由退身出来,轻轻将恒放在躺椅上,像是道歉一般道:“明明有病,怎么还要亲自前来,宫里不能处理公务?太医不是还要给你针灸么?”
苏恒冷笑道:“病是在宫里闷出来的,没什么大碍。明君有恳臣,倘若皇上是勤政亲民之君,臣的残破之躯灰飞烟灭也再所不辞。”
莘面部肌肉一动,站起身:“有什么大事朕再召集你们几个商议就是。”
说完,便迈开健步,退出了这间屋子,起驾回永昭宫,开始处理多日没动的奏折。
一句话,让荒废朝政半月的莘突然反省起自己的荒唐,加上多日来奏折积攒成山,莘慢慢地批示,一时间,竟忘记了新宠旧爱,直到傍晚,依旧没有歇下,兴庆宫里如眉馆中的柳丝尘,却已是热锅上的蚂蚁。
莘面部肌肉一动,站起身:“有什么大事朕再召集你们几个商议就是。”
说完,便迈开健步,起驾回永昭宫,开始处理多日没动的奏折,加上多日来奏折积攒成山,莘慢慢地批示,一时间,竟忘记了新宠旧爱,直到傍晚,依旧没有歇下,兴庆宫里如眉馆中的柳丝尘,却已是热锅上的蚂蚁。
“皇帝可是去水渠轩伺候那个手脚都不能动的美人苏了?”
柳丝尘手里的梨花被撕的一片一片粉碎,心下忽燃起的一阵妒火烧得她粉脸红扑扑的:如果皇上不来,自己精心编出的一场好戏岂不是白废了?
“娘娘,您要的烤香猪、风干鹿脯子、鸡髓笋汤和糟鸭掌信等御膳房已经做好了,令还备了奶油玉米小花卷、枸杞百合粥,就等皇上临幸如眉馆了。”
柳妃冷笑一声,却见莘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说皇帝今晚有事,不来了。
“多谢公公,丝尘知道了,来,小嫒,快拿一锭金子给公公打酒吃。”
丝尘轻轻一回礼,吩咐自己的丫鬟道。
“不不不!使不得!”
且说那小太监急忙摆手——不是没受过后妃们的恩泽,这么大方的倒是头一次。
柳妃嫣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糯米牙:“莫非公公是嫌弃丝尘不成?”
那小太监抬头望柳妃一眼,果然是柳叶为眉,眼如水杏,唇如滴露花瓣,满脸的妩媚风情,让人望之陶醉,见不好拒绝,只得拿了赏退下。
再说那柳妃,对铜镜,理云鬓,精心补了妆,又在镜前左右舞弄了一番水蛇腰,方才命人将食物一并盖好了,随自己送去水渠轩。
此时的水渠轩里,彦生正在帮苏恒沐浴,打算沐浴过后,去天牢里探望白日里那个冷酷的小子凌霄。
苏恒白天处理了不少报文,加上身子虚弱了些,正躺在木桶里闭目养神,两排蝶翼般的睫毛垂下,像是一阵轻雾,让人望之动容。
彦生这边屏住呼吸,心跳如脱兔,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三年了。苏大人那么美好的身体日益消瘦,从本来只能用双臂吃力地馋扶着他,到自己越来越有力的双臂能轻松抱起他,彦生亲眼目睹了那双修长莹白的腿消瘦成剥了皮的白树枝。明明每天都有给他认真按摩,为什么会消瘦成这样?
温热的清水中升腾着水雾,柔滑的丝绒仔细擦拭着失了些往日紧致的白皮肤,在往下,彦生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染了一层绯色。突然,彦生的脑中冒出一个奇怪而大胆的想法:如果——它还是精力旺盛的,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幸福?一边想着,却见苏恒不知什么时候已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脸,双目的意味深长让彦生不看直视。
苏恒刚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一声通报:“柳妃娘娘驾到——”
。
“啊!”
彦生大叫一声,手中的丝绒布滑脱,掉落进木桶里,溅出一些水珠,落在苏恒那张神色丝毫未变的脸上。
“彦生,帮我换上官袍。”
苏恒平静地道。
一身正一品紫袍官服的苏恒,一脸暖笑地被推到柳妃面前,柳妃一双水杏眼使劲眨几下,做梦都没想到苏恒是以官服甚至是朝服相见。
“臣拜见柳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娘娘见谅。”
苏恒谦和地暖笑着,被彦生从轮椅上搀抱下,意欲行跪拜礼。
柳妃急忙上前止住彦生道:“苏大人快快请起!使不得!”
彦生便又搀抱苏恒坐回轮椅上。
——经常有后宫佳丽来探望苏恒,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他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以求临幸,苏恒一概朝服相见,拒不收礼。
“多谢娘娘。”
苏恒道。
柳妃见苏恒满面深不可测的笑容,心下琢磨着这个人到底不是单纯的男宠,便满脸盈笑道:“苏大人何必这么隆重呢,妹妹初来咋到,来探望拜见苏大人,便是当您是自己人了。不知妹妹家乡的饭食是否合哥哥的口味,还是请哥哥品尝一下。”
说罢,柳妃便示意双手捧鸡髓笋汤的小嫒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