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他到底是个心软的人,不管遭受多少,大都是自己咽下去,就算报复,也从未想过拖着所有人一起死。
鹿鸣有点受不住净观这种目光,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的伤疤,不管是净观还是澜止。
他觉得盯着这些伤疤,不过是把过往那些痛苦的事从记忆里翻出来,再血淋淋的撕扯一次。
鹿鸣闭上眼:“别看了,没你想的那么疼。”
“是么……”
净观总能想起在大悲寺时,鹿妖撕心裂肺的惨叫。
鹿鸣把润膏的瓶子放进净观手里:“你还想,就继续,不想就滚出去。”
净观俯下身去咬住了他的耳垂,鹿鸣身体颤,轻哼出声。
净观鼻尖顶在鹿鸣脸侧,气声问他:“然后呢,该哪一步。”
夜风吹开窗户,床架上的纱幔卷着铃铛清脆的响,遮盖艳靡的喘息声。
鹿鸣一步步的教,净观学的认真,可总是生疏。
鹿鸣双腿抖,痛的想叫。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鹿鸣望着顶幔喘气:“痛快吗。”
净观不好意思说。
这的确是他半生都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比起在大悲寺只有屈辱的那次,这次感觉很不一样。
鹿鸣噙着笑扭头看他:“你痛快了,我可要疼死了。”
鹿鸣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一点都不温柔。”
比起澜止差的远。
净观抬手将鹿鸣搂在怀里。
鹿鸣平日看起来就是正常男子的身量,稍微瘦一些,却也没有让人觉得过于的瘦。
但搂在怀里净观才现,他身子很薄,一只手就能绰绰有余的圈住,只是这么小小一只。
鹿鸣有些累了,闭上眼要睡,净观却贴了上来:“我要娶你。”
鹿鸣眼睛都没睁开,嘴角轻轻弯了一下:“别说胡话。”
净观却越抱紧了他:“跟我成亲,离开这里,不要再杀人了。”
就算那些人该杀,可鹿鸣是妖魔,妖魔有妖魔的界限,人有人的规矩,妖魔在人界杀人就是祸乱。
再这样下去,鹿鸣一定会遭天谴。
但听进鹿鸣耳朵里,却只当是净观在指责他。
鹿鸣终于抬起眼:“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好有大义,为了救那些人,宁愿牺牲自己。”
净观抿住唇,他没有牺牲自己,他是心甘情愿。
鹿鸣阖上眼不想理他。
净观也没再说话,静静看着鹿鸣睡了。
第二日醒来,床上只落了净观一个人。
他起了床,左右寻不见鹿鸣,打开门才看见鸨娘正带着人守在门外。
鸨娘给侍从使了个眼色:“把水盆端进去,让大爷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