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草一蔫吧,用手敲了敲桌子,没好气的对澜止道:“你把手放过来啊!”
澜止将手腕伸过去,百灵草试着脉,脸色却逐渐变了,像是怕试错了,又重新试了一遍,对鹿鸣摇头道:“他的病治不好。”
“为何?!”
百灵草指了指头顶的天:“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除非天要他好,否则药石无医,只能等死喽。”
“你……”
鹿鸣攥起拳来就要揍他。
澜止将鹿鸣拦下:“罢了,咳,他说得也没错。”
百灵草诊完,冲鹿鸣哼的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鹿鸣颓然坐下,药石无医……可澜止才三十几岁,他们也不过才在一起住了十二年。
这天晚上,澜止闻见一股熬药的苦味,循着找到疱房,竟见鹿鸣挽了袖子,从自己手臂上削了一块薄肉下来,当成药引放进了药里。
鹿鸣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往外冒血,澜止惊怒难言,赶紧找了纱布给鹿鸣止血包扎。
澜止眼里隐有怒意:“你这做什么,难道你以后要日日削一块肉给我?!”
“那又如何。若能医好你,我日日削下一块又如何!”
两个人都赤着眼,相对而视。
“你……”
澜止所有的话在瞧见鹿鸣眼眶红了的那一刻,通通说不出了。
澜止心疼的把鹿鸣抱进怀里,用手指去擦鹿鸣的眼泪,他好久没见鹿鸣哭过了,乍然一哭,把他心疼的不得了。
“不哭。”
澜止温声细语的哄他道,“我现在不是还活着么。”
“可我怕你会死。”
鹿鸣把熬煮好的汤药递给澜止,“你喝了试试,万一真的有用呢。”
澜止垂眸看着那碗汤药,色泽如血,里面是鹿鸣的血肉:“你让我如何能喝得下去。”
“他们都说灵鹿的肉能治百病,解百毒,万一你喝下就好了呢。”
鹿鸣眼睛湿漉漉的哀求他。
澜止不想把他这点希望泯灭,两眼一闭把药灌了下去。
鹿鸣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每天以灵鹿肉为药引给澜止煎药,祈祷澜止能好起来,但这日午后,澜止还是咳出了血迹。
刺目鲜红的血迹染在素白的方巾上。
澜止将染血的方巾团进手掌,不让他多看,心疼的叮嘱道:“你瞧见了,喝再多都没有用处,不要再伤自己了。”
“为何会如此……”
鹿鸣颓然无措,真的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