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抬眸:“这就够了?”
澜止又看见了鹿鸣胸口、肋骨上那些惨痛伤疤,心口闷闷的有些窒息。
鹿鸣感受到他的目光,道:“我身上有疤,不好看吧。”
鹿鸣起了戏弄他的心,踮脚凑到他耳边,轻语:“不过吹了灯都差不多,身上有疤不好看,脸长得尚可。”
对这些荤话,澜止只是温和的摇了摇头:“我没有觉得不好看。”
鹿鸣一副了然模样:“知道,枯骨嘛,什么皮都差不多。”
澜止:“……”
澜止再度失笑,这只鹿好能记仇。
澜止拿出一颗养的温润的曼萝果,没急着给鹿鸣补心,先放下了屋里的纱帘。
其实深山老林,大雪封路,就算不放帘子也不会有人瞧见,可澜止就是想把帘子放下来,好像想藏住这抹寒冬里的春色。
他将帘子都挡了严实,才将曼萝果放在掌心,阂目念决,缓缓渡进鹿鸣体内。
鹿鸣心口微微烫,随着曼萝果与他心脏融合,暖意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如同沐浴日光的叶子舒开蜷缩的身体,畅快的难以言表。
很奇妙的感觉,鹿鸣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温暖了许多,脚底不再像踩在冰上,手掌也变得温热。
澜止问道:“有排斥吗?”
“没有。很暖,很舒服。”
他甚至想出去玩一玩雪了。
澜止看他开心,跟着开心道:“有用就好。我今天捡到些冬蘑,我去煮汤。”
澜止转身出去。
鹿鸣穿好衣裳,不由自主的把手掌放到心口上。
他几百年没感受过这么温暖的冬天了。自从开始割心头血的那一日,他的冬日就是寒窖一般。
鹿鸣撩开挡帘,站到澜止身后,看他认认真真的洗蘑菇,不急不慢,把每一颗都搓得仔细。
鹿鸣道:“你帮我补心,我还是要给你些感谢。”
澜止弯起唇角,他不需要感谢,但既然鹿鸣不想欠他的,他便开口道:“那你便把我念错的两篇经法抄一卷赠我。”
“你倒是会要。”
鹿鸣转身去找纸笔,不过原住户是个猎户,家里没有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鹿鸣问和尚:“你有纸笔吗。”
澜止道:“没有。”
鹿鸣拿出他的乾坤口袋,关键时候还得看他的宝库。
翻腾了半天,澜止已经把冬蘑下进锅里了,鹿鸣终于翻出来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