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这么近做什么?臭死了……”
茗香看见一个身影进来,不禁咬了舌头,忙跟书香、墨香一起为过去,“管家大叔,你怎过来了?”
穆行一过来,就瞧见茗香、书香两个针对叶经,想起薛令的交代,就先对穿着大大垮垮衣裳的叶经说:“再回去洗一洗,官人叫人给你送了两身新衣裳,去换了吧。官人说你认识几个字,日后跟着燕哥儿做个书童。”
“多谢官人、多谢管家大叔,管家大叔,我要不要去官人跟前谢恩?”
叶经又惶恐又欢喜地看向穆行。
“不必了,冲哥儿院子磕个头就够了,快去洗吧。”
穆行也闻出了叶经身上没洗掉的味道,催着叶经赶紧走,然后斜眼看向茗香、书香两个,冷笑道:“你们也是哥儿身边的老人了,哥儿出了事,竟然嫌脏不往前凑。”
茗香、书香听见叶经做了书童,心里就不平了,论功劳苦劳,怎么都是他们劳苦功高,“管家大叔……”
“哥儿今儿个在学堂里都吃什么了?”
穆行不乐意跟这两个小厮纠缠,冷着脸抱着手臂,谁也不看。
“燕哥儿在学堂里就吃了小半碗饭,一碟子糖醋鱼,一碟子糖醋排骨……管家大叔也知道,燕哥儿吃不惯学堂里的饭菜。我们也没瞧见燕哥儿晒太阳,据我说,定是晚上在家的时候着了凉。”
茗香唯恐牵连到自己,瞅了书香、墨香一眼,跟其他两个一同推说是在家里着了凉。
薛令见也问不出什么话来,瞪着茗香、书香两个:“哥儿身边是定要有四个小厮的,再这么无事生非作践人,走的就是你们两个。”
茗香忙道:“管家大叔,我们看见那叶经不识好歹敢偷懒坐了哥儿的轿子……”
“他什么时候坐的?”
“就是回来取褥垫那一趟……”
“狗东西,闭嘴!他一路跑来热得一身汗,什么时候坐了?”
穆行冷哼一声,便从前厅出来,去了衔泥小筑,进了屋子里,见穆娘子还在,就将茗香的话说了一回,“官人放心,哥儿定是着了凉、中了暑。哥儿的定力比旁人好,私塾先生也说一早就瞧见哥儿有些不对劲,偏哥儿不说,强忍着,他也就没问。”
“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薛令还是十分多疑,昨儿个府里才买了几个人,今日薛燕卿突发急症,这岂会是巧合。
“是。”
穆行领命出去。
薛令回想起那些顽童的嘲笑声,对穆娘子说:“收拾了新被褥,还有拿了两匹布给先生家,跟先生说,日后燕卿就不去私塾读书了。”
“那燕卿的学业怎么办?”
穆娘子对薛令十分厌憎,但对薛燕卿那懂事伶俐的孩子十分喜欢,是以,薛令才会放心叫她打理薛燕卿的日常衣食。
薛令道:“请了先生来家吧,免得燕卿去了学堂受委屈。学堂里太闷热,人又杂,顽童……定会一直当着燕卿的面念叨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