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丁半点的拟人态自卑,让白孟在杂物间里稍微迟疑了一瞬,不过在他听见方喻并不介意他没穿衣服后,很快就推开门走出来。
压制住虫态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一身都是汗,白孟久违地感到疲惫,下意识想往方喻身上贴:“妈妈……”
方喻眉头一蹙:“叫我什么?”
“……阮宁。”
白孟立即吐字不清地改口,他像是被雨打湿的小狗一样跟在方喻后面,还故意试图把肖琼挤到后面去。
肖琼安静看了一眼白孟的样子,没和他计较,从另一侧走到方喻旁边,道:“前面已经都被护卫队围住了,从后面走吧。”
肖琼对于这个剧院像是非常熟悉,带着一人一虫走过数条走廊数扇门,解释说:“我每年都会过来看几场话剧。”
“人类对于艺术的理解很深入。”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略有些沉寂,于是肖琼随意聊道:“大多数虫子们缺乏对美的感触能力,但人类用这些艺术的表现形式,可以将难以捉摸的美具像化地展现出来,非常伟大而聪明的做法。”
方喻记忆里的阮宁也是个喜欢艺术和文学的感性omega,因此不怎么费力地挑了些话题接下去:“这家剧院比较小,帝国公园大剧院的演出剧目更多。”
肖琼笑了起来,温柔道:“那边我不能去,门禁审核太严了,即使改换了容貌,也会被现虫子身份的。”
他水绿色的眸子里荡漾着细碎的光,每当谈论起这些感兴趣的人类文化,肖琼的神态都放松且愉悦,看上去优雅而迷人。
没等方喻答话,白孟忽然手攥成拳头,从后边锤了一下方喻的腰。
方喻:“?”
白孟见他回头,立刻道:“不要……看他。”
肖琼的眉心很轻地拧了一下,又松开,停下脚步,静静望着这只不成熟的少年虫子。
白孟愤怒瞪着方喻,略带威胁地说:“看……看我。”
方喻倏然笑了,神色很有些意味深长:“你有什么好看的?”
白孟墨绿的眼睛睁大,像是不敢相信方喻说的话,他皱起眉,磕磕绊绊道:“我也好……看。”
听见他的话,方喻还真转过身正对着白孟,上上下下用挑剔的目光将光屁股的虫子打量了一遍,客观评价说:“像大街上遛鸟的小屁孩。”
白孟不明白某些字眼的意思,重复道:“鸟……鸟?”
肖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