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捏着她细滑的手,忽然笑了笑,看着跪在地上的香云,眸色冷戾,“你的事情孤自然放在心上,全部拖出去杖毙,孤的人,岂容尔等置喙!”
站在一侧的青玉对他的话无丝毫惊讶,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可南栀被他话惊得猛然抬头,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直接杖毙,人命在他眼中便如草芥,如蝼蚁,不值一提。
她眼神错愕,脸上震惊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敛,便被沈淮序尽收眼底,见她清莹的眸光里闪过惧意,面上不悦,声音骤降了几个温度,冷着声质问;“栀栀这是不满意孤的处置?”
“孤这分明是在为你出气,栀栀有何不满的?”
他这是在为她出气吗?这分明是在为她造杀业,哪有人这般随随便便便要了人性命,她本以为顶多便是责罚得重些,谁知他一开口便是要人性命。
到底还是低估了他的残忍,尽管她克制得极好,可终究是忍不住对他心生了惧意。
南栀本就怕他,知晓太子不是什么好人,若他是好人,当初便不会做出不顾她意愿强要她的事情,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强硬带她回来。
她在他身边,便无一日安宁。
南栀回过神,极快藏好眼底的情绪,面上恢复镇定温婉的模样,声音轻而温柔,“殿下,她们罪不至此。”
犯事的几人见南栀帮着她们说话,哭喊着大叫:“殿下开恩!奴婢们再也不敢了!良娣,求求您帮帮奴婢吧!”
香云被那句杖毙的话吓得久久不能回神,直接瘫坐在地上,面上血色尽失,眼里充满了惊惧,不停地摇头:“求殿下饶命!”
“殿下,不是奴婢想说的,是梁小姐不喜欢良娣,威胁奴婢说的!殿下,还请您饶了奴婢的命吧!良娣,求求您,放过奴婢,奴婢也是被迫的!”
南栀忽然明了,原来是她,不过只怕那梁小姐也是被人撺掇的,她性子简单又冲动,随便被人一哄,便上了头,不知晓6三小姐在里面出了几分力。
虽她也不喜欢这些背后诋毁她的丫鬟,可有罪也不至于就这般被赐死。
南栀面上闪过不忍心,沈淮序察觉到她心软,却眉头都未皱一下,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人,神色冰冷,毫不在意她们死活。
不听话的人,留着有何用处?
沈淮序捏着她的手,重重捏了一下,捏得南栀手上疼,声音寒凉不近人情:“栀栀,孤不喜欢不听话之人,留着有何用?”
“拖下去,全部杖毙!”
随之他话音落下,南栀唇色跟着浅淡了几分,手心冰凉,沈淮序捏疼了她的手也恍若未知,神色愣了一下,他这话分明是在对她暗含警告。
她若是不听他的话,是不是下场也如这些丫鬟一般?
那句全部杖毙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萦绕,在脑海里回荡。
“栀栀手怎么变凉了?可是有些冷?孤给你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