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林州行起身让位,邓清接过键盘、电脑和他刚刚坐过的座位,接着打起了弹珠游戏,排行榜上的最高纪录就是林州行刚刚打出来的,也不是很高,他也没玩多久。
我占了他的位置的话他去干什么?邓清这样想着,下意识扭头看,正和林州行对视一眼,吓了一跳。
这人瞳色偏淡,静静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冷心冷情的薄凉感,林州行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一个凳子,坐下来看她玩,用眼神示意可以继续。
他们身处后台,其实热闹喧哗,其他人有买了扑克斗地主的,有组织一圈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有搬来一箱水划拳的,其实也挺热闹,而林州行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看着她打弹珠游戏。
沸水之中,两人之间静得尴尬。
这让邓清生出一种被人考核的紧张感来,但因为是林州行,又有了隐约的胜负欲。
因为刚刚几句没头没尾的对话,她决心扳回一城。
她想要在他面前显得聪明。
想要显得聪明,却要用打弹珠的方式达成,不得不说有点可笑,但邓清就是如此,气性上来了不管不顾,几十块的劣质键盘被打得啪啪直响,脊背挺得很直,甚至眉峰微微蹙起,她那样专注,就完全没有现她在看着屏幕,而林州行一直在看她。
认真地投入一件简单的小事,把它做好并且成功,其实并不容易,林州行被她的专注感染,也开始关注分数,他轻轻眯起眼睛,看到了界面上非常细的一行小字。
“我现了。”
林州行眼睛一亮,点了点屏幕右上方一个非常刁钻的角落:“如果弹到这里再弹回的话是双倍得分。”
邓清也看见了:“对。”
“打那里。”
之前算是没有目标的乱玩,保证弹珠不落下就能得分,只需要反应力,但现在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难度陡然增加,邓清玩的有点吃力,一下子用掉了刚刚存掉的两条命,游戏结束了。
林州行说:“再来。”
通常来说,女人暂时失败时,男人等着上场,雄性孔雀喜欢在雌性面前开屏,露着丑陋的屁股,这是大自然的某种安排和规律之一,邓清气馁之下说:“要不你来玩。”
她以为他就等着这句话,只是不好意思说,谁知林州行竟然摇头拒绝:“你手热,再试试。”
好!那就在这次!邓清从心底升起一股豪迈来,大有一种不负所托的责任感,全神贯注气势十足地再次点击开始。
摁键盘的声音更加激烈了,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枚小小的弹片,最终弹珠准确无误地击打成功,屏幕弹出彩蛋和纸屑花,邓清一声激动的尖叫卡在喉咙,正要出口,却现屏幕特别扭曲的闪了一下,然后蓝屏了。
“啊……”
刚上扬起来就变了调,兴奋劲儿少了大半,她心想完了。
愣着回头,邓清眼里难免流出一点求助意味,林州行脸色一变,侧身在键盘上摁了几下组合键,但没什么作用,她赶紧起身,他这次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邓清很懊悔,在旁边说着这怎么办明天这台电脑还要用的吧之类的担心,林州行心想对啊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谁家少爷会修电脑?
他尝试着回忆去网吧包夜的时候工作人员通常的处理方式,摁了一通,还是没什么反应,不免微微睁大眼睛,流露出一点焦虑。
有人替你急你就没那么急,通常如此,所以邓清从慌张转为镇定,从盯着电脑转向盯着林州行。
看他平静了许久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她甚至有点想笑。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近距离的再看一次,邓清难免还是先被漂亮而修长的手指吸引,然后才是他的脸。
她站的近,又居高临下,角度合适,因此能准确无误的看清林州行又窄又长的双眼皮,线条流畅,眼尾斜斜向上延伸,睫毛很长,所以……
还可以——邓清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感觉,除了手,他的脸的确“也还可以”
。
林州行不是那种第一眼给人以强烈印象的帅哥,只是模糊的会觉得“不错”
,要细看之下才看得出五官精致。所谓的“那种”
帅哥,通常是欧式双眼皮,骨相深邃,眼睛大而有神,邓清在心里举了个例子对比,比如李观彦。
在她思维散期间,林州行轻轻叹了口气,弯腰下去强制重启,邓清此时心态已经完全调整好,反正谁坐在椅子上谁着急,反而有点幸灾乐祸:“万一重启也不行怎么办?”
林州行还是不说话,也不是不理,也不是迁怒,他略略转头,但不知为什么没有答复,很空白地看了她一眼,又盯着屏幕。
五秒,十秒,三十秒。
系统重启反应中,黑着的屏幕朦胧地印着两个人的脸。
熟悉的开机音乐响的很大声,邓清松了一口气,林州行这才扭头过来,笑着说:“好了。”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笑,他笑起来就温和许多,眸光闪动,邓清立刻敏锐地现他嘴里有颗尖尖的虎牙,男生有虎牙可能会显得幼稚和可爱,但林州行不是,不知道为什么,邓清忽然有了一种命定之中的警惕,就好像一个提醒。
提醒她这个人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良无害。
这种感觉突然和莫名到——她当时即使察觉,也完全不懂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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