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讨厌,也不讨厌。
不过?她太蠢了,竟不知谢安平是什么?样的杀神……小丫头片子也敢来?谈条件,还不知死?活撩拨他。
谢安平没应声,反倒是纳闷地问了句:“你说这么?多话,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塔娜又是一笑,这次露出漂亮的贝齿:“我好怕喔。”
很好,她在耍他。
塔娜噘嘴:“快喊呀!你们大宁的男人好婆婆妈妈……”
“塔娜。”
谢安平着了她的道,耳廓莫名发烫,“该你说了。”
“嘿嘿,好。”
塔娜满意地指点他,“王族营帐在黑狐河以?北的方向,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阿格塔为了这次战役准备了很多马,包括乌兰部?落也送过?去?好多宝马。那么?多的牲畜喝水吃草,必然要在湖泊旁边扎营。”
谢安平趁阿格塔部落无防备之时,引一千擅骑射的精兵包抄了王裔主营。执着?火弩的精兵来势汹汹,部落的骑兵不敌谢安平,死?伤惨重。
谢贺抓了一名居于上首的德高?望重的老者,作?为待会儿?他们杀出重围的人质,赶来的阿格塔部落可汗见状,失了分寸大喊:“不要伤害可敦(太后)!”
胡族把地位最?高?的女性?称为“可敦”
,谢安平猜,谢贺逮住的这位应当?是可汗的母亲。
谢贺听到胡人讨饶就痛快,他正要执剑逼出老者颈上一点血线吓唬可汗,就被谢安平厉声呵斥:“不可莽撞!”
谢安平恨这些胡人,却不代表他会伤害妇孺。他这份心慈手软于天家而言,定是罪孽深重,但也因他待万物仁善,才会拼尽全力护住手下的兵卒,受人爱戴。
谢安平道:“你的骑兵伤亡数千人,近一年恐怕已无力同大宁一战……我还你可敦,但你也要放我手下的弟兄离去。”
可汗怎样都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家就被抄了。
这些大宁国?的人怎会知道阿格塔部落的迁徙轨迹?这是行军的秘密,除非……
可汗眦裂发指:“是塔娜!是塔娜告诉你的,对?吗?”
谢安平没应这一句,只冷冷再发话:“我说了,我的人,全须全尾带走后,自会把可敦还你,否则……”
“好、好!”
可汗不敢同他掰扯太多,眼下救母亲的命最?要紧!除却血脉亲缘这一点,母亲所属的大部落也是要拉拢的势力,不好开罪。
他还是放了谢安平离开,好在有“可敦被擒”
一事作?掩护,不至于败得太狼狈,否则真要打起来,可汗剩下的骑兵未必能顺利斩杀谢安平。
谢家将真是奸诈,多年来同北狄争斗,早已学会了他们养马练兵那?一套,麾下养的骑兵比之草原胡族,不相上下。今日真见谢安平领兵作?战,可汗这才意识到,他们虽守城不进?攻,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大宁国?已经不是百年前任人摆布的软骨头?了。
攻城之事,恐怕得从长计议。
谢安平如约还了可敦归家,他不会伤害老人,于良心上不安。
只是翌日,阿格塔部落的可汗还是来城外叫嚣了:“谢将军!我敬你是个血性?男人,也很感?激你信守承诺送回我母亲!阿格塔可以同大宁国?休战一年,但和谈条件是,把叛徒塔娜交还给阿格塔。”
谢安平立于城墙之上,俯视底下全副武装的草原悍将。
他知道,可汗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妻,而是想把塔娜这个叛徒带回去惩戒。
她让他们伤亡惨重,已是千古罪人,绝不可能留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