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用力将铜钱按在她手里,又从包袱里掏出一支串珍珠的蝴蝶玉簪。
有气无力的说道:“这蝴蝶簪子,是我娘亲未出阁时戴的,我本是拿这簪子去舅舅家认亲的。
我没见过舅舅,想必他见到这支簪子就知道是我了。
若是我死了,还要麻烦你拿这支簪子去舅舅家,告诉她们我娘和我。。。都已经。。。”
话没说完,眼泪又扑倏扑倏的掉了下来。
“玉娇。。。”
月儿也满眼泪水的哽咽着。
玉娇将簪子放进包袱,一起塞给了月儿。
“玉娇,别这样,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月儿抱着她哭道。
玉娇擦了擦眼泪,也擦了擦月儿的眼泪。
“别哭,我们都别哭,我若是死了,也是好事,我就可以去找我娘了,我好想她。”
许久,月儿终于哄着玉娇睡下了,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她消瘦的小脸,忍不住抹着眼泪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去。
坐在椅子上望着天上的月牙,心中不免感慨:自己虽是孤儿,但被燕婆婆捡了养大,也没受什么苦,不缺吃穿,日子虽然平淡,但是随心所欲,开开心心的。玉娇母亲死了,虽还有父亲,但过的却是如此凄惨。
过了大半夜才幽幽的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
随着一声声高亢的鸡鸣。
晨光拂晓。
月儿煮好了红薯粥叫玉娇吃早饭。
谁知,那小小的女孩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
一副单薄瘦弱的身子已经凉透了。
月儿拿出所有的积蓄给玉娇办了丧事,将她葬在燕婆婆的旁边。
她一身素衣蹲在墓前,点好一对白蜡烛,摆好两三样点心贡品,双眼红肿地烧着纸。
“玉娇,你跟燕婆婆在一起,她会照顾你的,她是个好人。燕婆婆,玉娇是个可怜的姑娘,她在这里陪你,你也要与她好好相处,她爱哭,你莫要像骂我那样骂她。。。。。。”
如此碎碎念着,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月儿提着篮子晃晃荡荡回到家里。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空落落的。
“哎。。。我这短短两年,就葬了两人了。”
她走到床边,看到玉娇的包袱,想起她的叮咛,不禁又流下泪来。
拿出那枚蝴蝶簪子捏在手里。
不日便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锁了绣坊的门,去码头坐船。
要去完成玉娇的遗愿。
月儿身体好,坐船一点也不晕,几日里加快行程便到了玉娇的外祖家。
听玉娇说如今外祖已经过世,是舅舅接掌了房产,但站在这高墙大门外还是忍不住一阵惊讶。
这么大的门!
这么高的墙!
这比她们那最富的王员外的宅子还要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