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齿。”
他眉眼舒朗地轻笑,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妹妹骑的那匹马,自来便已温顺著称,怎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发狂了呢?”
他意有所指,她心思玲珑,迟疑着问,“哥哥的意思是,这不是意外?”
她也有疑惑。
那马发狂的突然,和之前在跑马场时的温顺截然不同。
裴琮之爱极了她的心思玲珑,一点就通。
“是不是意外还有待商榷,我自会去替妹妹查。只是妹妹自己也要想一想,平日里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点到即止。
看姑娘若有所思,忧心忡忡的脸,“好了,妹妹休息罢。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歇息。”
裴琮之起身出去,燕城还在外面守着。
见到他,满脸歉意,“都是我不小心,琮之你把清棠妹妹交给我,我却害得她受了伤。”
又连忙问,“清棠妹妹她没事吧?可有大碍?”
“无碍。”
裴琮之笑容清润,又来宽慰他,“燕城你不必自责,这是意外,清棠她并没有责怪于你。”
“那就好。”
燕城满是后悔,“早知如此,我就不带着她进林子了。”
原想着是哄她开心的,不妨惹出个这般祸事来。
采薇现在也是后悔一开始没拦着她,红着眼看沈清棠满身的伤,“好好的姑娘,跟着去林子,怎么就伤成了这个模样。”
又哽咽着问她,“姑娘现在可还疼不疼?”
“好了,别哭了,我不疼。”
沈清棠哭笑不得,反过来安慰她,“你哭成这样,出去叫别人瞧见,还当我已经死了。”
“呸呸呸。”
采薇忙来捂她的嘴,“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吐出来,小心叫老天爷听见了。”
真是可爱又忠心的小女婢。
沈清棠笑,伸出手去抱她,“好在这么多年一直有你陪着我。你放心,就算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出事的。”
在这个世上,她们彼此依靠,是唯一的亲人。
沈清棠也惦记着营帐外等着的燕城。
她受了伤,不便出去,就托采薇拿了一方帕子给他。
“我家姑娘说了,她并没什么事,不过一些小伤,还请燕城世子不要挂怀。”
采薇将那方帕子递给燕城,“这是姑娘让我送过来的。她方才见世子衣袖边脏了一块儿,让世子擦擦。”
燕城看了看衣袖。
的确脏了一块儿,想是方才在围场里寻人时太过着急,不慎蹭上的。
他接过帕子,却没擦,而是将它好生收入了怀里,万分珍惜。
采薇看在眼里,没说话,转身回了营帐去报沈清棠。
姑娘听了,眉也低垂,眼也羞涩,是与心上人心意相通的欢喜。
营帐外赠帕那一幕也落进砚书眼里,他回去禀了裴琮之。
他听着,面色沉沉。
“知道了。”
许久,他开口,指着桌案上一瓶玉肌膏对他道:“把这个给她送过去。”
玉肌膏是宫廷之物,有祛疤焕颜之效,专供皇后贵妃与宫里的各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