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笙回应道,在数年前眼前人还是一身铁甲,北锋军声名远扬。
“已经算不上将军了。”
关平说,然后用力踹了全茂一脚,“下手没轻没重,还不给世子赔礼!”
那一脚不轻,全茂没防备差点摔倒在地,他挺直腰讪讪地笑,“方才失礼,还请世子切勿怪罪。”
全茂与先前透着犀利的样子不同,目光温和不了不少,被他一只独眼盯着并不会觉得骇人。
“世子现下处境危险,我等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威胁。”
他说着看了段黎一眼,没再带着敌意。
“言重了。”
段玉笙见段黎并没有受伤,没有追究什么。
“她是我的人,诸位可以放心。”
段黎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对方出手试探也是合情合理,没怎么计较,她感受着吹在脸上的冷风,看着段玉笙没什么血色的脸,开口说了一句,“能不能进去再说。”
“也对,世子请。”
全茂赶忙让路。
段玉笙二人被迎进屋,他坐在木桌前,段黎则抱枪站在他的右侧,一柄长枪直直伫立,并没有压低她劲瘦的身材。
全茂给他倒了一杯水,“此处不比王府,还请多多担待。”
“宁王府已经不存在了。”
段玉笙淡淡地说,敛着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全茂身体一僵,连带着他人脸色也凝重起来。
“世子节哀。”
段玉笙开口问:“外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自然。”
关平皱起眉说,“我们隐藏于此,但是耳目清明,王爷过去给我们下过死命令,叫我们只需在这里守着,不能擅自出手暴露踪迹。”
他请罪说:“我们知道王府遭劫,世子您下落不明,心中焦急却无法出手相助,还请世子恕罪。”
全茂插了一句嘴,“所以我就一直在村口等着,就盼着世子你能找来。”
“无妨,是父王的命令。”
段玉笙脸色一沉,“我父王还说过其他的么?”
全茂摇头,“王爷此为不过是留一条后路,其余的我们一概不知。”
段玉笙垂着眼,轻轻一叹,“看来,父王是早算准了。”
“王爷他圣明!自然料事如神!可这皇帝无德!”
一旁的秋三娘狠狠一拍桌,怒道:“我就说那狗东西不配坐上那个位置,可是王爷处处都要念及手足之情,反过来却遭他发难!”
段楚玉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赢,但是他都没有去做,段玉笙了解他的父王,知道他仁慈心软,咬咬牙压着心里的愤恨说:“因为我父王敬重皇祖父,听他的遗命,不到万不得已不伤及手足。”
“那狗东西就该死!”
秋三娘高声愤慨:“世子放心!我们必然誓死追随于您,若是当年王爷没有让出皇位,如今的太子本该就是您,只要取那狗东西的老命!报仇雪恨!”
“三娘!”
关平喝止了一声,“休要胡言!”
“你吼我做什么?”
秋三娘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