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枯不明所以,他并不了解燕璟和阮桑枝的过往,也没想过要当皇帝,无法给出那个属于前朝太子的答案。
“嗯?”
看着她含笑的眼睛,沈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念,反正也是在梦中,倒不如肆意一些。
“我想娶你。”
真正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困扰他的一切思绪反倒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也不知道谁才是这个梦的主人,眼前的红罗春绡是想都不敢想的场面,却直毫无征兆的展露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求与妄念。
沈枯突然庆幸自己顶着这张脸,哪怕短暂的缱绻时光是窃取来的,也足以令他眷恋。
“长相守,到白头,可好?”
嗓音有些微的颤抖,被遗忘的过往令他恐慌。
他们有过分离,甚至是不欢而散。低头看着阮桑枝的掌心时,那道裂纹清晰可见,昭示着曾经的刀剑相向。哪怕如今,他都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贵妃娘娘身边。
这一刻,沈枯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和燕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梦境骤然破碎。
他还没有等到阮桑枝的回答,眼前就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而自己站在原地。
“沈枯?”
刚从梦中醒来的人,嗓音带着股慵懒劲儿的沙哑,让他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好在阮桑枝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并无什么抗拒,也没有冷着脸将他轰出去。
“好浓的阴气。”
她仅仅披了件带着狐毛的外袍,就走到了沈枯身边,还伸手去摸那双赤红的眼睛。
沈枯捏住了她的手腕,将有些冰冷的指尖卷在衣袖中,然后默不作声的将外袍系带紧紧绑好。
“哑巴了?”
阮桑枝任由他老妈子似的动作,站着打了个呵欠。
沈枯眼眸微阖,瞳孔已经变成了介于墨黑和深红之间的颜色,看起来似乎很在意这个。
他往后推了半步:“夜深了,娘娘歇息吧。”
欲盖弥彰,欲拒还迎。
阮桑枝觉得这家伙是真的很会不自知的勾引人,简直是天生的狐媚子,这祸国妖妃的名头不如让他来得了。
被这么一打岔,她是肯定睡不着的了,便索性坐了下来,指着沈枯衣服上的穷奇图案,问道:“这是什么?”
“明镜司的绣徽。”
“明镜司?”
阮桑枝第一时间想到了明镜池,萧洪山竟然也不觉得隔应,取这么个颇有前朝底色的头衔。
沈枯只以为她是好奇,便一板一眼的解释:“只凭皇上调遣,行如耳目利刃。”
“你是什么官?”
“……督主。”
她似乎并不关心自己这次出宫究竟领的什么任务,反倒是视线往下,落在了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眼神还颇为可惜。
沈枯连忙起身,翻窗而去,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阮桑枝后知后觉的想,给他重塑身体的时候,应该也可以顺便修复一些损伤的吧。
所以沈公公现在是假太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