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雾蓝色襜褕的霍去霄,白玉发簪束发,衣袍上金丝线绣的麒麟纹,精致,矜贵,少年迈步进来,卓尔不凡,气宇轩昂却又和周身凌然的煞气相互平和。
丹凤眼挑着意味不明,唇角轻扬,英挺俊美的五官,引人瞩目。
“你…衍之?!”
霍领眼中震惊一闪而过,旋即惊讶,又慌张看向四周,脸上满是焦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你好端端的,当什么逃兵这时候跑回来,不是死路一条吗?快走啊!”
他满脸焦急,很为霍去霄担心,后者只是双手抱臂,立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演。
“你…霍二郎?!”
归闻画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惊的已经掀开了红盖头,不可置信看向出现在眼前活生生的人。
周围的人,在霍去霄踏进来时,已经发出哗然之声。
霍齐光再次惊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看着出现在喜堂的次子,想到他如今逃兵的身份,也是急的不行,只能先发制人:“霍去霄,你还敢回来?!”
“霍家出了你这样当逃兵的不肖子孙,真是耻辱,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二公子拿下,送去陛下跟前问罪!”
霍家的小厮全都出动围了过来,霍去霄不动分毫,甚至这些小厮都近不了身,全部在霍去霄动手下躺在地上哀嚎。
“逆子,你想做什么?”
霍齐光见状,青筋突突的跳,“今日你兄长大婚,你还想毁了你兄长的婚礼?!你做了如此丢人现眼之事还敢回来,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霍齐光想护着次子,借此护着他逃离,哪成想,次子跟没脑子似的,愣是拂了他一片好意,气的他胸口都在疼。
霍去霄眼神没什么波澜的扫了眼霍齐光:“我为何回来,难道兄长和归家女郎,不是很清楚吗?”
霍领脸色沉了瞬,不打算让他开口:“衍之,你怎么做出如此让为兄痛心疾首之事,你怎么就当了逃兵呢?”
霍去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轻笑:“你真是好兄长啊,好到连我的未婚妻都能抢,不但联合她给我下剧毒,将我扔到荒山喂野狼,如今还娶了她,对外还毁我的名声,将我说成了逃兵。”
“兄长,你真是好样的啊。”
看着霍领瞪大的眼眸,和脸色瞬间变化的归闻画,霍去霄语气平缓的不行,却是话音落下,让全城哗然。
他并不在意归闻画是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全然是,但她要毒杀他,他就故意如此一说。
霍齐光惊愕,窃窃私语响了起来,坐在席中看热闹的太尉,立即站起身,看热闹不嫌事大。
“哎呦,大司空啊,你家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啊,光明磊落一身,怎么养出了这样的儿子,手足相残啊,真是太可怕了。”
太尉抚着心脏故意被吓到很夸张的表情,拍着胸口。
霍齐光瞪了眼太尉,没理会他,只觉得今日一出让他头疼。
霍领立在原地,眼眸闪着阴戾,只是抬起间,愕然又不解:“衍之,你怎么能如此说为兄?你我亲手足,我怎会对你下手,你就算对我有龃龉,也不该如此误会我。这些时日听到你当了逃兵,为兄真的痛心疾首,今日你回来了,快些进宫,向陛下请罪罢。”
霍去霄如今是从五品西戎校尉,处罚他,应当军规处置,可霍家人都知道,当今卫大将军,是他亲舅舅,而卫皇后,又是他从母,陛下便是他姨夫。
陛下极为关注霍去霄的事,得知他成逃兵,可不就大怒,下万金悬赏令。
“我自会向陛下禀明,我为何失踪一事,但兄长污蔑我和成逃兵,与归家女郎害我性命之事,这事要如何算?”
霍去霄如同看跳梁小丑地眼神,戏谑地瞧着,东窗事发,却还在垂死挣扎的霍领。
归闻画双手死死抓着揭下来的红盖头,身上华丽精美绣着的云纹青鸾玄色喜服,如今却觉得像是笑话。
她眼神闪着阴毒的光,心里想着,怎么不事先砍了霍去霄的头,在将他五马分尸,丢到荒山喂野狼,哪里还有今日的笑话?
她的昏礼就这么被搅和了,可恨至极。
面目可憎
归闻画垂着头,眼泪吧嗒落下,抬起时,满目惊恐地看向霍去霄,一边抓着霍领的衣袖角。
颤声开口:“我何时给你下毒,我与你自小有婚约,可你常年不在家中,我与霍大公子来往,早已两情相悦,你归来之时,我便已你说明,我们之间的婚约作罢。”
“可你……”
说到这,她似受到什么惊吓,惊恐地看着他,又躲在霍领身后,继续道,“可你非但不同意婚约作罢,你羞辱我,还想侮辱我,若不是大公子,我早就……”
话说一半,留一半,总是让人无限遐想。
周围又一声哗然,看向霍去霄的眼神都不对了,原本以为是逃兵,没想到竟还是个畜生。
霍领也是很震惊的才知道这件事,目光瞬间红了,扭头看向归闻画,满目心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受苦了。”
归闻画摇了摇头,眼泪不停落下,这一幕让周围人心疼又愤恨,如火的目光掷向了霍去霄。
有人不忿开口:“没想到霍二公子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人家女郎不属意他,婚约作罢,他竟还做出如此畜生之事来!难怪当了逃兵,原来品性便是如此恶劣腌臜的!”
“我也是头一次知道,霍二公子是这样的人,可怜了归家女郎,受了多少惊吓,好好的成婚礼,竟被这畜生给毁了!”
“这畜生真是死了都是轻的,就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