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宗也是这么叫她的。
但也就那么一息的功夫,宋眠就摒弃掉了那种想法,她觉得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现在她是在现实的世界里,周围的人会嬉笑怒骂,这是正常的,这里不会有那样诡谲莫测的妖邪。
宋眠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直接撞到了祁公子的怀里。
祁公子顺理成章的将手放下,揽着她的要往外走:“看来那些人说的真不是瞎话,黎王确实请来了贵客。”
宋眠听他这么说,就好奇的问:“你认识那两个人?”
祁公子笑笑,还在卖关子,他说:“也不算认识,不过确实是大人物。”
宋眠问:“做官的?”
“嗯。”
宋眠就不继续问了,自己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离当官的远一点,不管那个美女多好看都不能再看了。
她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最怕跟当官的打交道了。
祁公子拉着宋眠就要往船下跑,宋眠立马止住了脚步,跟他说:“我的花还没带下来呢。”
傅洁说,只要认养了属于自己的花,那么就要对它负责到底,必须每天都让它呆在眼皮子底下,不能出一点儿闪失。
祁公子挑了挑眉,放开了她,让她去拿自己的花。
于是宋眠又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那株美人面给捧了出来。
湖心岛上的大客栈是黎王的父亲出资建造的,只在花节这天开放,由于祁公子在通州城的身份不凡,所以给他安排的房间大而宽敞,宋眠是需要跟他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所以她将自己的美人面捧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靠近这株美人面,宋眠就能隐约的感知到它的情绪,这株美人面一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时刻都能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愤怒,弄得宋眠都跟着止不住的心悸,但是她又不能不管它,这是她自己选中的花。
更何况,傅洁说,她的水蝴蝶是被送去参加花王评选的,如果赢了,能得一大笔钱呢,所以宋眠也指望着自己养大的花能给她换些钱。
她掐着时间给花浇了水,看着水浇在花根上,然后那些盘绕在花茎中的白色“血管”
反应飞快的吸收了水分,慢慢变得透明,宋眠觉得这花儿应该是喝饱了的,但是她却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歇斯底里的焦躁情绪。
宋眠搞不明白。
她也问过傅洁,养花的时候是不是能够听见奇怪的声音,但是傅洁并没有这种情况,她说她肯定是太紧张,只要好好学习精心照料,花儿总会开花的,没必要想太多。
宋眠没被她安慰到,还是有点犯愁。
但是外面有人在等她,她也不能在这里耗太久,所以宋眠将窗子关好,就出门了。
路上浪费了半天的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宋眠要跟她的金主一起赴夜晚的百花宴。
夜晚天气转凉,出门之前,祁公子往她的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斗篷,斗篷上面滚了一圈毛茸茸的边,她披上斗篷的时候,巴掌大的小脸被毛茸茸的滚边包围着,显得有些乖巧可爱。
宋眠披着斗篷与祁公子一同走在路上,天色黑了下来,没了白天的日光,原本苍茫的大山变成了墨一样的黑,在深蓝色的映衬下像是半个身体都沉睡在湖中的怪物,宋眠盯得久了,忽然就有点不舒服起来。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朝祁公子问起了美人面的事情。
宋眠说:“我一直按时给它浇水,可它看着还是有点蔫,是不是水浇的太多了?”
祁公子想了想,然后说:“花房里面的花全都是稀罕品种,我从不同的地方搜罗来的,许多都是第一次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养。”
宋眠纳闷:“那怎么办?”
男人转过头看着她,咧开嘴笑了,明明是很好看的笑,但是在那湖中丑陋巨兽的衬托下,莫名让宋眠觉得有些瘆人。
祁公子说:“既然你说你能听见,那你就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水对它没用,不妨试试其他的。”
宋眠的手抓紧了袖子,不确定的问:“其他的?”
男人耐心的教她:“比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