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舟拖进了别墅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灯光昏黄而昏暗,宛如地狱之门半开,迎接不幸的灵魂。
这里四壁是冷硬金属材质的房间,除了中央摆放的一台陈旧手术台和墙上悬挂的各种医疗器具外,再无其他装饰。
这间密室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除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外,没有任何可供逃脱的出口。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特有的刺鼻气味,令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医院的手术室。
江舟虽然假装昏迷,但她敏锐的感觉告诉她,自己正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每一根神经都被高度激活,她尽力记住周遭的一切细节,尤其是邱杰的每一个举动以及地下室的布局,这些信息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成为救命稻草。
同时,她也在暗自估量逃脱的可能性,但冰冷的事实让她心头蒙上一层阴影——这里的安全措施极为严密,单靠她一人,几乎没有脱身的机会。
邱杰把江舟摔在手术台上,然后转身去关门。
趁着这难得的空档儿,江舟迅速拉开手包把手枪掏出来揣进袖子里,然后继续装昏。
邱杰费劲关好铁门后反锁,慢腾腾走了回来。
“江舟,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
邱杰站在手术台上,手指掠过江舟的头发和脸颊,如同死神的触摸。
他的手上不知沾着谁的血,血腥气息阵阵袭来。
江舟强忍着不动。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邱杰俯视着她轻言细语。
江舟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全身寒毛倒竖。
压在腰下的手暗自握住手枪,只等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除了恨我,我……还爱你。”
邱杰说了一句让江舟恶寒的话。
“你知道如果一个男人,长年累月地惦记一个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美是丑,是好是坏,其实都已经成为这个男人的信念。”
邱杰自嘲的冷笑,“何况你长得这么好看,真的,你是我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最美的女人。”
邱杰轻轻抚摸江舟的脸,继续自言自语。
“我本来想速战速决,和杜政明混熟了,去你家找机会趁你熟睡时给你打一针,替我哥报仇,所以我那两年经常和杜政明通宵达旦地打麻将、聊天喝酒。”
邱杰语速缓慢,语调轻柔,像怕惊醒了她。
“可是只要我们去了,你就离开家去单位宿舍或者宾馆,偶尔在家,你也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我没有机会下手。”
邱杰慢腾腾地说,“后来我就让杜政明得肝炎吧,给他喝的酒里加微量的病毒,他不会死,但也不会好过。
我等着你陪杜政明到医院来,你陪床的时候肯定有打盹的时候吧。
可是你只顾工作和女儿,对杜政明不上心,每次都让杜政明自己来看病、住院。
你一个女人,还干着法医的活儿,你那么敬业干什么?唉……”
邱杰的手顺着她的脸往下摸,摸到脖子的时候做了个掐握的动作,见她没反应,松了手。
“你这么细的脖子,我现在轻轻一掐就断了……”
邱杰诡异地笑了一声,“我就在找机会杀你的等待里,势不可当地爱上你了。
路瑶总是喋喋不休,你总是安安静静;路瑶爱慕虚荣,你离婚时净身出户,对杜政明的钱不屑一顾。
我常常想,如果当年我娶的人是你,不是路瑶,我是不是会很幸福?
我当医生,你当法医,咱们也算志同道合,生的孩子也不会像邱凯一样……”
邱杰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我的手太脏了,把你的脸弄花了……”
说着,他竟然真的转身去洗手。
江舟瞅准这个机会,想掏枪打他。
可是长时间装昏,她的胳膊和腿这时全在发麻了,她担心失手,只能继续忍耐。
邱杰洗完手,把器械架推了过来。
他摆弄着架子上的器械,动作机械而熟练。
“我不能继续恨你了,也不能继续爱你,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我受够了。”
邱杰沉默了一会儿,取出一次性注射器,拿起一个药瓶倒竖着,把针头插进瓶盖里。
“我需要你为我奉献你的身体和生命,打了全麻,你会没有痛苦。”
邱杰丢掉药瓶,提着注射器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