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当有人问她名字时,她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安宁。”
老头儿提起裤脚就是一路狂奔:“你等着,以后你就是我老头子的亲传弟子了。”
安宁站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看向薛大人的时候,他只是笑着恭喜。
也不知道那老头到底用了什么撒泼打诨的方法才让皇上同意的,听说皇帝差点和这老头儿互骂起来,总之,安宁现在不去御前当差了,只安安稳稳的跟着那白胡子老头学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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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府。
穆安歌写字的手猛的停下:“什么?小宁被闫老从皇帝手里要去了?”
辰寻看着穆安歌一脸的震惊,然后呆呆的点了点头:“是。”
穆安歌站起身走到窗前,似乎在思考:“闫老三代为工,匠人一个,平日里对待工部的那些学徒从没个好脸,脾气古怪非常,动辄打骂不说做不完工还不给饭吃,小宁她怎么能受得了?”
辰寻点头道:“是啊是啊,闫老痴迷建筑技艺,一心都扑到技法之上,小宁子身子那么瘦弱,在不给饭吃,怕是撑不住啊。”
说到此,穆安歌转身就往门外走:“不行,本王要到皇宫见她一面。”
辰寻看着自家王爷那无比忧心的模样止不住摇头:去皇宫又如何?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从闫老手中撬走人。
皇宫,西南角,工部大本营。
安宁正帮着闫老搭一桩木桥,听说是要放到护城河与京郊河道的交汇处,眼下画了图纸先做出个模型来,不合理的地方慢慢去改。
工部硕大的庭院中摆着各种各样的模型,安宁席地而坐,认真的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偶尔有木刺扎到肉皮里也只是面目表情到拔出来继续干活。
闫老头在不远处看着她,满脸的欣慰:不错不错,真不错啊,看看这架势,看看这认真劲儿,看看这不怕苦的精神,已经比院儿里好些人都强了。
不远处几个工人正在那敲木桩,一边敲一边往安宁哪里看。
“凭什么啊,他一来就能成为闫老的徒弟?我们学了这么多年的算什么?”
“就是,看他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敢跟咱们抢饭碗!”
“我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过个几天也就自己哭着喊着要离开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背后有什么靠山,闫老挣脱不过才收的他?”
“谁知道呢,看那个样子,说不定是个小白脸儿!”
“哈哈哈哈哈,我看也是。”
不是说好很凶的吗?
他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都仿若无人的大声嘲笑起来。
安宁充耳不闻,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闫老头满脸笑意的看着安宁认真干活的背影,然后猛的转头凶神恶煞的瞪着墙边嚼舌根的那些人,握着手里的木棍噌的一下站起身,一路小跑朝着那群人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