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点里的很多人都想让你死是吗?”
祁凛回答得干脆且理所当然:“是的。”
这个答案天经地义,所以他可以不假思索地把他本人和“死”
这个字挂钩。
所以他才会处处设防。
“上将,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计划,然后——”
“顾屿桐。”
上将直呼他的全名,带着很强烈的不满意味,“你来医院就是来向我讨教侦查和反侦察技巧的吗。”
顾屿桐很识时务地倒转话题:“上将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点了嘛?”
“脱离丧尸包围圈,准备跳车的时候受的小伤。”
祁凛就事论事地说,“刚刚你那一拳刚好砸在伤口上。”
顾屿桐记起来这茬,走上前就要查看伤口,却被祁凛一把抓回了怀里。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
“中午的时候想说什么?”
顾屿桐挣扎了片刻,索性任由祁凛这么抱着自己,“您不是不想听嘛?”
“不是不想听,是让你好好想想再开口。”
祁凛拿下巴轻轻蹭着顾屿桐的顶,声音有点哑,“而不是骗我。”
楼梯间的门把光亮和黑暗隔开来,让平时必须沉稳冷厉的上将也可以稍稍松懈下来,听一句想听的实话。
“不要骗我。”
祁凛又重复了一遍。
在祁凛的心跳面前,顾屿桐原本准备好了的谎言打退堂鼓。
他重新组织了会儿措辞,开始说:“上将,如您所知,我不是什么很好的人。没人喜欢过我,这样的情感对我来说是点复杂,所以我的回馈才会那么糟糕。”
“那天晚上我的确喝醉了。但做那些事情并不是因为我想报答您,只是单纯地想做,想和您做……”
顾屿桐一个人叽里咕噜低着头说了半天,蓦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慵懒的笑音。
他抬头去看祁凛,竟然看见祁凛在笑,于是他忽然像是有了底气,开始倒转矛头数落祁凛,“但是上将,您中午的话真的很过分。”
祁凛笑着看他:“哪句?”
“您说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对别人的报答方式,这很伤人。”